听他这么说,袁雨菲没有任何表达,只是把头转向一旁。
她的手机这两天因为配合陈志宏母亲的谎言,还把他们俩之前在美国唯一的合照用来当锁屏。
其实没有人逼她那么做,只是那种周围人都把他们当一对儿的感觉,居然虚幻得有些美好。
所以这七天里,她有一点放纵自己,全力配合扮演一个女朋友的角色。
有时候去长辈家拜访,临走时她还会自然地勾起陈志宏的手臂,而陈志宏并不会拒绝。
几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袁雨菲在S市的公寓,他们俩便一起下车。
陈志宏还要再呆半个月,处理完一些工作才会M国,在那之前,所以袁雨菲介绍他租了自己房东在小区里的另一个短租房。
他帮着雨菲将行李推回公寓之后,便准备去到自己的单元,临走他居然叫住了要关门的袁雨菲。
“嗯?要我帮忙吗?”袁雨菲本能地撸起袖子,以为陈志宏需要帮着去看看新家。
“啊,不用,我就是想谢谢你,这个春节陪我妈胡闹,主要是我不争气一直单着,让她在亲戚里老被嘲笑。”陈志宏语气十分自嘲。
“没事,就当我感谢你在大雪里把我捡回家吧。”
“如果我的亲戚有人找你,你和我说。”这两天走亲访友,有的和陈志宏同辈的表兄妹还加了袁雨菲的微信。
“嗯,好的,我会的。”
“…”眼看两个人的话都说完了,可是陈志宏还是没有走的意思,似乎还有没说出口的话。
最后还是袁雨菲打破尴尬,主动开口“你要真的不好意思,那就请我吃饭吧?”
“当然,当然,那是当然,那我…先走了,还有…那什么….你还是长发好看。”
说完,陈志宏才终于拖着行李转身离开。
看着清瘦的背影,袁雨菲愣了很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突然觉得,这个限时发售的心动,好像可以再拥有一下下。
春节之后,那无限轮回的工作又排着队朝社畜们席卷而来。
伊芷年除了要给去之前答应的培训班做老师以外,也开始准备齐了自己的个展内容,这次的主题就定为屠龙少年。
她在创作这一系列作品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不同阶段的陆臻铭,那个年纪轻轻就自力更生的男孩,那个站在街边羡慕别人有爸爸的男孩,又或是一毕业就闯进了名利场的男孩。
这些内容她还没有告诉陆臻铭,准备等全部画好,才会给他惊喜。
而陆臻铭也没机会看到她创作的过程,因为刚放完假就被N市黄警官召唤,他们的调查有了不一样的结果。
“我们查过死者的账户,与沙龙没有任何打款记录,而且他们别墅内的监控早就删掉那一天的记录了。”
“所以没有证据能证明司机和秦老板那边有利益纠葛?”
“但是我们找到了一辆停在沙龙门口车子的监控,拍到了那司机出事前一天去过沙龙,出来后他就把自己账户的钱转给了自己太太。”
陆臻铭听着这个反转差点没坐稳,这警官说话怎么还带大喘气的。
“我们已经立案调查了,但是….”
“但是什么,大哥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黄警官说话之前还特意抬头看了看办公室门口,确认没人了才压低声音说到:“但是我们还没深度开始调查,上面就给到压力了,叫我们不要碰不该碰的人,所以叫你过来也想问问你,对这个沙龙的了解,我们也好找个切入点。”
陆臻铭早就猜到了秦老板背景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复杂到连警局查他都难。
他把自己对于沙龙私底下那些帮商界政界“拉皮条”“送温暖”的事,稍作模糊的暗示给了黄警官。
“看来上面有些人还是挺眷恋沙龙的香饽饽,这种情况只要把这香饽饽变臭了,我们的动作才能放开。”
陆臻铭自然一听就明白,且英雄所见略同,他在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还好没有等得太久,之前他让周琦一直盯着孙隆,这刚过完年果然这货就心思活络之前。
他之前听说周琦可以帮他高价出掉手上一个翡翠做的小如意,估摸着也是秦老板送的。
听孙隆试探的口气,周琦判断他并不懂行,且不知道具体值多少钱。
这可是个请鳖入瓮的好机会,这个翡翠小如意极有可能和玉茶盏来自一个制造工厂,正好趁这个机会看看有什么线索。
于是他们再次找到玉石交易市场的兰姐,拜托她一同去盘一盘这翡翠小如意,再决定怎么安排买家。
“我是不可能跟你们去的,我这张老脸认识的人可太多了,但是这事确实有趣,姐陪你们一起玩。”兰姐听了来龙去脉,兴奋无比,毕竟像她们这种正经做生意的,最痛恨以假乱真的搅屎棍。
她叫出了自己店里的小学徒到大家面前,指了指他,“他和你们去!”
周琦看那男孩子瘦瘦小小怎么看也就16、18岁模样,连连摇头,“这肯定骗不了孙隆的,太小了。”
没想到这个被他们一直当做小学徒的男子突然扑哧一笑,拿出自己身份证,30了!
兰姐看着陆臻铭和周琦惊讶到失声的样子哈哈大笑,“他天生骨骼发育迟缓,才看着小,人家可是老师傅!”
周琦连忙学着古人双手作揖的样子朝那师傅拜了拜“失敬失敬,师傅怎么称呼,那麻烦您和我们跑一趟吧?看看翡翠如意是真是假。”
那师傅欣然接受,不过出发之前,陆臻铭已经和他对好了口径,如果是假的就说这东西可能是文物,不能买卖,只能转手。
如果是真的,那也往高了报价,以此钓起孙隆性子,引诱他拿出更多秦老板那给他的宝贝。
出发那天陆臻铭在兰姐店里一边喝茶,一边和她听着他们身上录音器传来的直播。
只听那师傅装模作样一阵捣鼓,明显连孙隆都紧张了,问了好几句“怎么样,东西好不好。”
而师傅则长长地叹了口气,“东西是好东西,但是个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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