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来的狂欢水到渠成。
彻底沉醉在其中,彼此气息交融合为一体时,言南皓恍惚觉得,真乙也是爱他的。也许他们这一辈子能有肉体上的欢乐就应该满足了。
被撞得迷迷糊糊的言南皓抬手扣住真乙的肩背,在极其不温柔的动作下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言南皓突然就觉得累,一向强大的他,无数次懦弱得想哭。
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因果吧,你拥有什么,就注定会得不到以部分,从不会有完美。
言南皓想,重来一次的话,他……或许不会在追真乙了,那样的他会比现在快活很多,只是现在他放不了手了。
……
很温暖的秋日,晴空万里,蓝天白云,仿佛连每一口呼吸都是甜的。
真乙送仙乐离开,其实是在送柳不语离开,这是他和言景笙达成的合作。真乙不信言南皓费尽心力就是复活自己的小师弟,他不信言南皓的任何一个字。而且,对于他和小师弟来说,活着才是最痛苦的。
言景笙和柳不语在仙乐住的这座小宅子里告别。再过半个时辰,柳不语就会变成仙乐身边的一个小侍女的模样离开。
石桌上,摆满了柳不语爱吃的肉菜,言景笙一边给柳不语布菜一边说:“小柳啊,你去帮我三哥,军营生活苦,可能就得不了这样大鱼大肉了。”
“去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的。”柳不语看着他说,“不是一去不回。”
“我知道,我不是心疼你嘛,本王那么疼爱小柳。”言景笙冲着对方眨眼笑,古灵精怪的。
柳不语微微勾起唇角,“我其实不吃东西都可以。”他吃着言景笙给他布的菜,越吃越好吃。
柳不语吃相不算优雅,但还是耐看,重要是速度快,一桌子的菜,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干干净净。
言景笙给他倒酒,两个人喝着酒迎着微风,酒量绝佳的柳不语都觉得自己有些醉了。他斜眼看言景笙。
“言言,我交给了你一道符,遇到危险时就捏着念我告诉你的口诀,我会立刻赶回来的。”也许是酒意袭人,连言言这个称呼都说得格外顺畅。
“好,我知道。”言景笙脸上是淡淡的喜悦,“哎呀,小柳叫言言,怎么听都觉得好听,现在是不是不会觉得别扭了。”
“还是有点。”风有些眯眼,柳不语想了想,又接着说,“告诉莹莹,是你让我离开的。”
“好好好,小柳,就这么想得到莹莹的认可啊。”
“…”柳不语垂下眸子,盖住了里面温柔的神色,“莹莹,她像你的亲人,我想和你过这一生,自然是要得到你的亲人的认可。”他很清楚,言景笙身边谈得上爱言景笙的家人,除了远在关州的言景词,便只剩下那个小小的侍女了。
所以平日里哪怕莹莹总是对他不待见挑三拣四,他都不会对对方有任何微词,因为他知道莹莹只是想言景笙好。
他想,他的爹娘在的话,肯定也会对言景笙有所要求的。
言景笙正感动得捂住胸口,就柳不语说:“如果我爹娘在,他们会让你少言,不要打扰到我俢行。”
“什么玩意?”放下捂心口的手挑起了眉。
“他们最看重修行,修行讲究心静,是为了我好。所以,你会听他们的得到他们的认可,还是和公婆发生矛盾?”柳不语神色很认真地问。
“…”言景笙哭笑不得,“我……我自然得让公公婆婆满意……”
“那就一样了。”所以他也想让莹莹满意。
两个人说着话,时间很快就到了,已经来人通知他们可以出发了。
“我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记得我和你说的。”柳不语倒没有那么多依依不舍,他站了起来很平静地说。
“好,小柳也是,一切以自己为重。”言景笙揉了揉眼睛,也许是喝了酒这一揉,他眼尾便一抹润红,衬得那颗泪痣,比红豆还艳丽。他微微眯着眼,抬头仰望着柳不语,“小柳,我好欢喜你啊。”
柳不语皱了皱眉,“我知道的,我也欢喜你。”语气无波澜得像鹦鹉学舌,言景笙却知道那是真的,不是单纯的哄他。
招手让柳不语走到面前,他抱住了对方的腰身,把头靠在柳不语的身上,特别眷恋地说:“没有大尾巴,晚上睡不好可怎么办。”
“嗯,我身上拔的毛还不够织一条毯子吗?”有一段时间,柳不语都忧心过自己会不会成秃了,言景笙最喜欢拔他胸口和尾巴上的毛,说这两处最软。
“不一样的。”
“那我就不走了。”
“那不行。”脸贴着蹭,言景笙软乎乎地说,“我们还是得把正事做了。”
“虽然你现在这模样怪好玩的,但我还是想问,有病吗?”
“小柳,就不能温情一点吗?”言景笙埋着脸笑,其实眼眶已经湿润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柳不语回来。
明明他们的感情才开始升温,明明他又有了柳不语梦寐以求的小狐狸。
可是来不及了。
整个皇城成了一个巨大的炼妖阵,言南皓甚至不惜以万民的性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真乙有意无意让仙乐透露给他的,还有他自己的调查。
他万万没有想到,言南皓是真的不在意这个江山。
“言景笙,你好腻……”成功地把称呼又变回言景笙。
眼泪一下就憋回去了,想给柳不语几拳,又觉得自己这样太矫情,太女气。言景笙只得退回去站起来,看着柳不语,“快走快走,就会戳心。”
“嗯,行。”柳不语看着他,“眼睛都红了,有这么舍不得吗?”
“我只是喝了点酒,走吧,他们都来了,”
柳不语点头,他一挥手,就变成了一个个子高挑,眉清目秀的侍女。没有觉得难为情,柳不语抬步就想走,忽地又停下来,转身看着眯着眼的言景笙。
抬手招了招,“过来。”
言景笙走过去,柳不语张开了双臂,“抱一个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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