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七节 厉冥禹的决定(1)
计程车穿过城市的喧嚣一路朝着空旷的田野急速行驶,将铁轨上慢悠悠的红色小火车远远地甩在了身后。道路两旁茂密的高树晃动着细碎的阳光,金灿灿的扑洒了一地,幽绿的叶子在清风拂动下沙沙作响。
“师傅,麻烦您再开快点,谢谢。”苏冉坐在后座,不停地催促着司机。
计程车司机无奈地朝着后视镜看了一眼,说道:“这位小姐,我现在已经超速行驶了,我知道您有急事,但您也理解一下我啊,您看这周围虽然空旷,但还是有电子眼的,我一旦被罚的话——”
“你罚多少我替你拿好了,总之,快点就好。”苏冉实在没心思听他解释太多,看了一眼手表叹了口气,手伸进包包里开始摸手机。
摸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摸到。
怎么回事,手机呢?
苏冉急了,干脆将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全都倒在了车座上。
“小姐,你怎么了?丢东西了?”司机见她神情紧张,关切地问了句。
苏冉哪还有功夫回答,傻愣愣地看着车座上的所有东西,钱包、纸巾、钥匙、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资料唯独就少了手机,她明明装进包里了。
完了
在刚刚她才想起应该打电话同厉冥禹讲一声,现在好了,手机找不到了,厉冥禹找不到她非得杀了她不可,手机,应该是落在医院了吧?小偷要偷东西的话,也应该是钱包才对。苏冉把东西一件件又装回包包里,想着实在不行就借司机的手机用一下,但想破了脑壳,她都记不起来厉冥禹的手机号是多少,想想也挺可笑的,四年前她可是将他的手机号倒背如流。
算了,就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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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田镇
这个季节,满地芳香,百花齐放,蝴蝶飞舞,村民们头戴斗笠穿梭在大片的花田间,说笑间就把手头上的事情给忙完了,一派清幽祥和的场面。
苏冉最喜欢的就是花田镇这个季节,这里一年四季都很美,但百花怒放時是最美的,很小的時候,她每一年都期盼着这个季节,因为这样她可以穿着美丽的花裙子在花田里尽情奔走,晚上回到家的時候,身上总带着阵阵幽香,这种生活一直陪伴着她,从八岁到她考上大学。
可今天,她已经没心思欣赏这派美景风光了,计程车司机在一段羊肠小路停了下来,实在是车子开不进去了,苏冉给了钱下了车,赶忙朝家的方向走去。
果然,刚刚拐了个弯,她就看到很多人围在她家的门口,朝着里面指指点点,相互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见苏冉回来后,热心的邻居赶紧上前拉住她道:“小冉啊,你可回来了,你弟弟发疯了,刚刚真是吓人呢,我看啊,你家的东西也被砸得差不多了。”
“是啊是啊,你快回家看看吧。”
苏冉虽说心里早有准备,但也没料到会把邻居们都引来,赶紧说些好话散去了邻居后走进了宅院。
萧国豪坐在宅院里的小板凳上,耷拉着脑袋抽着烟,地上堆了挺多烟头,一看就是抽了不少烟了,宅院里外都没有动静,安静得吓人,这个時候苏冉反倒希望有点声音。
“萧叔叔。”她上前,轻唤了一声。
萧国豪抬头,如此近距离,苏冉看得清楚他眼神中的一丝浑浊,看上去那么疲累和无奈,半晌后他才开口,“你回来了?进去看看烨磊吧,他发疯刚刚消停会儿,说什么自己的一辈子都毁了,唉”长叹一口气。
一辈子都毁了?
苏冉一愣,他不是刚刚出院吗?她还打电话问过医生,医生说他的腿恢复得很好,已经没事了,怎么又一辈子都毁了?点了点头,也来不及多想了赶忙推门进了屋。
苏映芸也没再像以前似的坐在佛堂里敲木鱼,她站在烨磊的门前,焦急地走来走去,见苏冉回来了后赶忙上前,“你可回来了,小冉,我真是没办法了才把你叫回来的,这个烨磊也不知道怎么了,从医院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我和你萧叔叔都没办法了”
在医院的电话,是苏映芸带给苏冉的,就是告诉了她这件事,希望她能赶回花田镇一趟。
苏冉轻声安慰着母亲,“这里交给我吧,妈,我看萧叔叔抽了好多烟,您去劝劝他吧。”
苏映芸点头,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苏冉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房门,没人应声。不死心再多敲了两声后,一声怒吼从里面传了出来,“别来烦我”
怒气是不小,隔着厚厚的房门都能感觉的到。
“烨磊,是我,开下门好吗?”苏冉的声音很温柔,连同敲门的声音。
房间里又没了动静。
她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准备听听里面的动静,谁知刚贴上去,房门便被萧烨磊拉开,她一个身心不稳,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扯了进去,重重地摔在男人的胸膛里。
身后的门“砰”地一声关上。
“烨磊——”苏冉赶忙从他怀里抬起头,见他脸色苍白,下巴的胡茬都长出来了,眼睛里还泛着红血丝,这般颓废的样子令她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萧烨磊双臂箍着她的腰,一直没有放手,见她的眼神泛起关切之情后,眼底慢慢腾起难以言喻的悲伤,手臂猛地一收,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抱着她,没有说话。
“烨磊,没事了,没事了”苏冉被他搂得快要断了气,但还是抬手轻抚着他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他。
萧烨磊感受着她的温柔,心底的那份悲凉感又油然而生,突然又将她推开,然后踉踉跄跄地走到了旁边的沙发上,颓废地坐了下来,冲着她一挥手,“不用你来可怜我,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烨磊”苏冉这才有時间环视一下房间里的样子,再远点她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眼前的酒瓶子一直延伸到他坐的沙发旁,满屋子酒气,一地的凌乱,的确如邻居所说,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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