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惊魂夜
我和巴图头次来雁缰,除了墩儿以外就不认识其他人,吃个早餐被人突然来这么一句让我倍感意外,尤其这人的语气还很冷,我喝粥喝的差点岔气。||
我顺声扭头看去,看打扮他是炊事班的士兵。
记得老话讲,不是正经胖的要么是大款要么就是火夫,这话应在这士兵身上还挺合适。
尤其他还属于矮胖的那种,咋看之下跟个肉球没什么分别。
我纳闷的看了眼巴图,那意思这矮胖子我没印象,你记得是谁么?
巴图微微摇头,盯着矮胖子打量着。
我和巴图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上很一致,不认识的坚决没话说。
现在食堂里就剩我们三,气氛有点僵。
矮胖笑着走过来,“巴图,卢建军,你们不认识我了?”
我一看他叫出了我俩的名字,戒备的心思少了许多,甚至还回笑一下。
可巴图还是无动于衷,冷冷问道,“你是谁?”
矮胖没正面回答,反而一扯话题说道,“我以前在远航公司干过,是船上的火夫,有次随船去鲨鱼礁搜救过你们,我记得当时还有个胖家伙叫古力。”
我顿悟般的啊了一声,心里对上号了,心说魔鲸事件中我们落难,在孤岛待了几天后被救走,这矮胖应该就是搜救船上的一员。
我是个极其记恩的人,别看这矮胖在搜救中没担任主要人物,甚至他就是一个服从命令的船员,但我还是急忙起身跟他握手,态度上也变得及其热情。
我俩客气了几句后,矮胖又把手向巴图伸了过去,想借机认识一下,可巴图却没热情的意思,反而冷冷回了一句,“我们在吃饭。”
很明显,巴图下了逐客令,我很不理解的看着他,但矮胖哈哈一笑也不生气,对我摆摆手后自行告别。
等就剩我俩的时候,我问巴图,“老巴,既然以前见过一面现在客气几句又有什么,做人别太死板。”
巴图微微摇头,拿出强调的语气问我,“建军,你确定以前见过这人么?”
我回忆一会,老实的回答,“不确定。”
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记性不好,那次得救后我几乎都在船舱中躺着,而且返航也就用了短短几天时间,那一船的人我压根就没见全。
可巴图却很肯定的说,“这个人压根就没在搜救船上出现过,那船的船长连船员一共二十八人,每个人的长相都在我脑海里,很可惜,我反复想了几遍,都没有哪张脸能跟他对上号。”
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一点疑问,反驳道,“老巴,你这么说不对,毕竟魔鲸时间事隔现在快六年了,保不准人会发福,或者这矮胖在当时是个瘦子呢。”
巴图摇摇头否定我,“建军,你要相信我的识人能力,别说人发福这类的,只要不烧成灰,拿个头骨出来只要他以前是我见过的人,我能都认出来他。”
看我还是有些怀疑,他指着我的脸又解释道,“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他自己独特的面部特征,就拿你的脸来说,我现在就能找出十三处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条件放的很宽,就算一个人受外界干扰长相改变了,但少说也有三五处不会变的,但刚才的胖子,我没跟任何人的任何特征对上号。”
我本想再问一嘴这面部特征是怎么看的,但又一寻思,别我一开话题老巴又拿我的脸来举例,对这种举例法我实在是不习惯。
最后我也只能把面部识人的疑问压在心里,心说以后赶巧有人自愿当“标本”时再问。
而话说回来,既然巴图说不认识这矮胖,那他一定就没在搜救船上出现过,我隐隐感觉到,他假装熟人来“巴结”我们一定有动机,只是现在这矮胖也走了,我们追究也无从下手。
我俩吃完饭后直接回了宿舍,现在是军队训练的时间,我俩冒牌特派员没什么地方可去。
趁这时间,我和巴图又碰了一下捉妖的事。
巴图感到事很棘手,按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这一部队人被妖气感染的很多,按正常来说,他们一定是被某种途径感染的,而这个途径很有可能就是食物。
但早饭巴图检查的很仔细,食物里丁点可疑的迹象都没有,这一条很来看似最有可能的线索断了。
我们又各自琢磨着提出了很多可能,但都显得不现实,比如人体接触,巴图说真要是通过接触感染的话,那这些当兵的体表一定会分泌某种物质,甚至是某种毒素,可这种现象压根就没出现过,另外我也问巴图会不会是借着打喷嚏用鼻涕来感染,巴图说这更不可能,墩儿的鼻涕就是很好的证明,他昨晚拿回去偷偷看过,没毛病。
反正我俩最后谈论的都略有迷茫,觉得这次捉妖没了方向感。
巴图倒是说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建议我俩换个宿舍,跟当兵的住在一起,同吃同住的来找原因。
对于我俩的要求,墩儿痛快的答应了,一来看在交情的份上,二来碍于我俩特派员的身份。
而且墩儿很够意思,把我俩安排在一个模范班的宿舍里。
当然别看我和巴图不认识这宿舍里的士兵,但他们可都认识我俩,甚至在晚间还有一个士兵客气的问我们喝不喝热水。
我不知道是不是部队的伙食有明文规定,每餐都要有汤,反正这一天的三顿饭吃完,我汤水没少喝,对现在又喝热水不感兴趣。
这一宿舍是八个人,我和巴图占了一个上下铺的床位,军队的作息很有规律,晚上九点小号一吹,整个楼就熄灯了。
其实平时我也是这个点睡觉,既然现在黑兮兮的没事干,我也闭着眼睛准备“挺尸”。
可还没等我睡着,突然的一个手捏住了我的鼻子。
我本来吓一跳,睁眼一看是巴图,也说老巴的胳膊太奇葩,从上铺直接伸下来就能够到我的鼻子。
随后巴图对我摆手那意思让我坐起来。
我悄声问巴图什么事。
他虚指着屋里的这六个人,拿连我也只能勉强听到的声音回道,“建军,这里的‘妖’(咸)气很重。”
我一下紧张起来,甚至这就想下地。
倒不能说我胆小,按我的理解,妖气重可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既有可能妖就在周围。
可巴图又强行制止了我的想法,“别妄动,咱们再品品。”
我不知道巴图还要品个什么劲,但我犹豫一番后还是接受了巴图的建议。
本来我是个粘上枕头就能睡觉的人,但一有心事,我反倒睡不着了,挣个眼睛在屋里来回看着。
这样一直快到午夜时分,我对面下铺的士兵坐了起来。
他这一下很突然,而且他坐起后还一副直勾勾的样子。
我吓得一激灵也跟着坐了起来,直视着他,甚至我拳头都握的紧紧的,随时准备应付突变。
这小伙回过神来后很好奇的看了我一眼,“特派员,你怎么了?”
我没直接回他反试探的问道,“你干嘛?”
“撒尿啊。”他随口说道。
我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误会他了。
也说这小伙可气,他想去尿就尿呗,非得又多嘴问我,“特派员,你没事吧?”
我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说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被他这动作吓得吧?
而他也不下地,就坐着等我回复。
我一急也一捂肚子,来了句,“小腹突然有点胀,咱们同尿吧。”
其实我哪有尿,尤其我这岁数和现在的体质更不可能患上尿频尿急的病,而且我偷空还拿出一副怀疑的眼光看了身边这小伙一眼,心说莫不是你小子有这毛病吧。
可等我俩来到厕所时我彻底愣住了,这大半夜的上个厕所竟然还要排队。
好多士兵都一副睡眼朦胧的样站在厕所外,甚至还有人不时催促厕所里面的兄弟。
我无奈的笑了笑,同时心里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怎么个不对劲法我还说不出来。
等我俩回到宿舍后,我悄悄拉了巴图一下,并把这怪现象跟他说了。
我本以为巴图能跟我说点什么,但他只点点头来了句我知道了后,就一翻身接着睡了。
我能感觉到巴图看出些东西,但既然他不愿跟我说什么,我也就没兴趣大晚上的接着追问。
尤其刚才这么出去假尿一回,我也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些,再加上都到了后半夜,我躺下没多久就来了困意。
正当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屋里又有人坐了起来。
我也没睁眼看,甚至还见怪不怪的想着,又一个去尿的。
可这人坐了很久都没下床,甚至陆续还有其他人也坐了起来。
气氛显出一丝诡异,其实巴图一直都没睡,这时他噌的一下从上铺跳到地上同时一手捂着我的嘴一手把我拉醒。
本来我被巴图这动作弄得很难受,尤其他捂我嘴巴的手劲还很大,都让我有了瞬间窒息感。
我爬起身示意巴图,手轻些。
巴图歉意的一笑,随后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指着周围这些干坐着的士兵。
我也知道情况不对,但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了?”
没人回答我,之后这些人反倒默契的打起喷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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