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血肉横飞,她就算再小心翼翼,可这些疯子里面,不知哪来的一个练气中期修士,吃错了什么药,双目充斥着鲜血一样的殷红,挡在了道路中间,拦住了张淑兰的去路。
甚至在面对张淑兰这个练气巅峰的修士,他一点也不害怕,直接就如同妖兽一样扑了过来。
“没时间跟你玩!”
后有乌老大的追击,张淑兰自然不想被这个找死的家伙拖累下去,直接使出了自己最强的一招,天火乱舞。
一道道赤红色的火焰从张淑兰皮肤的每个毛孔“蹭蹭”往外冒着,转眼间,整个人就好像是披上了一层由火焰编织成的罗裙,将其全身给笼罩住,宛如传说中的火焰之神,祝融。
在天火的焚烧下,这个拦路修士并没有坚持太久,或者说,当火焰刚沾到他那具肉体的一刹那,瞬间就被烧成了齑粉,最后除了地上那一滩恶臭的黑色血液,什么也没有剩下。
张淑兰虽然也好奇,那一滩血液状的玩意究竟是什么,竟然能够在自己最强的天火焚烧中,没有被燃成灰烬,可现在却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乌老大那熟悉的咒骂声又从她背后传了过来,明显是越来越近。
担心前面还有这种不怕死的家伙,她就这样尽力维持着身上这件火焰长裙,继续朝着坊市出口奔去。乌老大他可不是什么练气中期,而是和自己一样的巅峰修士,再加上那一手不俗的崩山拳,就算双方真斗起来,也是胜负未可,打过才能知道。
张淑兰在经过时,由于担心地上的黑血隐藏着什么古怪,特地就绕到一旁,不过可能也是因为黑血感受到了她身上天火罗裙里那股蕴藏毁灭的力量后,并没有什么动作。
然而后面一直追赶的乌老大,就没有她那样的好运气,练气巅峰又怎么样,这黑血可是筑基修士用各种恶毒方法所炼制出来的,专门用来控制其他修士,让其陷入疯狂攻击他人,如同丧尸一般的状态。
就算是在视人命为草芥的魔道里面,黑血的名声也不小,被称之为“疯血”。
乌老大和先前一路逃跑的张淑兰一样,也遇到了这些被疯血寄生的散修,不过他只一拳,就把围过来的众人给击飞出去。
然而这一拳也不是简单的一拳,而是乌老大能活活能将妖兽打死的崩山拳,凡是被打到的修士,不是胸膛上,就是脑壳深深地塌陷下去。
但就算是受到了如此致命的伤害,他们一个个还跟没事人一样,继续飞扑过来,简直就不像活人,甚至比妖兽的生命力还顽强。
“魔修,绝对是魔修的手段。”
乌老大一看如此诡异的情况,猜出应该是魔修们惯用的伎俩,但人生中唯一一次筑基的机会,就摆在他眼前,把那个女人干掉,夺得筑基丹,自己也能够筑基。
而如果能够成为筑基修士,亲兄弟死光了又如何,到时候在外面寻个山头,成立一个修仙家族,年年娶,岁岁生,乌家只会更加强大,而他也能成为儿孙口中的乌家老祖。
他正做着如此美梦时,完全没有注意到地上那滩黑血,看也不看直接就要跨过去。
但黑血可不简单,就在乌老大的双脚靠近那一刻,它犹如一条毒蛇一般,弹射出去,顺着双腿,直接就附到了男人身上。
“该死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乌老大等到身体出现了异样,才看到这黑色的玩意,然而凭他那浅薄的见识,根本就认不出这名声在外的“疯血”。
他正想找自家七弟前来查看时,却发现周围那里还有兄弟们的影子,自己早就把他们给抛弃掉了。
乌老大又想上手把这团东西给强行扯下来,可担心这么做会出现什么问题,最后只得运转起灵力,希望能摆脱掉它。
却没成想,这正中了黑血的下怀,一感知到灵力的存在,仿佛遇到了什么大补药一样,开始贪婪地吸收起乌老大身上的灵力,甚至沿着灵力径直往全身游去。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身上的大半地方都已经被这东西占领,眼睛里也开始微微闪着红光,明显是快要被寄生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筑基...筑基丹..”
乌老大清楚地看到他身上发生的那些变化,但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发现,当黑血开始吸收自己的灵力时,身体竟然完全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他整个人被完全吞噬掉。
黑色渐渐布满了他的全身,眼睛也完全变成了血红一片,然后体表的那层黑膜,突然间,就重新隐藏到皮肤下面。
而乌老大整个人,也变得而其他被寄生的疯子一样,寻找周围那些正常的修士攻击起来,没有任何人能挡下崩山裂地的一拳,散修们顿时死伤了大片。
本来发疯的散修还只是一小部分,其他散修聚在一起,还能将他们给制服,但发现无论怎么去攻击,这些疯子受到了什么样的致命伤害,转眼间就会站起来,继续展开那发疯般的进攻。
就算一些散修像张淑兰那样,把他们的躯体完全毁灭掉,但最后残留下来的黑血,也总能寻找到更强的散修去附身,所以根本就杀不尽,也防不住,等他们反应过来以后,和张淑兰一样,朝着坊市的唯一的出口拼命逃去。
而张淑兰这一路上,看到了许多和她一样拼命想逃离的散修,但却心里隐隐担忧,以云梦泽如此大的门派,既然准备处理掉所有散修,又怎么会轻易让这么多人跑掉。
所以前面,肯定还有危险,绝不是平平安安就能通过!
一想到这里,她紧紧握住手上的储物袋,那里存放着自己刚刚从拍卖会上拍下的筑基丹,又把身上的天火催动更甚,直接把全身给笼罩住。
“我张淑兰,一定不能死在这里。筑基修士又如何,挡我路者,皆死。”
她疯狂催动所修炼的天火诀,只为让奔跑的速度更快些,甚至前面遇到的一样在逃命的练气散修,也不避开,径直就冲了过去。
而他们肉体凡胎如何又能抵挡得了天火的焚烧,连惨叫声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像柳絮一样,灰飞烟灭了。
“你是谁?”
张淑兰看着那扇熟悉的大门,知道只要能走过去,自己就很有可能躲过这次清洗,但现在门口却站着一位神情冷漠,面容犹如冰块一样的女人,而她从这女人身上,感受到了死神的气息。
“杀你们的人。”
冰魄这时候已经换回了本来的面容,不再用云梦泽弟子的人皮进行伪装,只见她浑身上下,碧蓝的宫装,肌肤像雪一样洁白,宛如冬天的精灵,寒宫里的仙子一般。
光是脸上那绝美的容颜,就已经可以让所有看到的人,不自觉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过现在张淑兰并不关心对方是有多美,看看周围这些不知为何就被冻成冰雕的散修们,就知道这人面凉,但心却是更冷,竟然将这唯一的生路给封住,明显是不想放过这里所有人。
“杀我?看你修为,强我一个大境界,看样子这次我终究是逃不掉了。”
感受到对面毫不掩饰的筑基灵压后,刚刚还急于逃命的她,现在反而不那么急迫,反而平静地注视着对面这个寒冰一样的女子。
“所以,你是准备等死喽!”
冰魄看她将身上的火焰散去,露出了让男人疯狂,女人妒忌的魔鬼身材,以及那副同样冷静的娇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乐趣,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不,我是要让你知道,杀你的人长着什么样子!”
张淑兰说完以后,身上的火焰又重新地冒起来,比她之前释放时还要强盛,因为除了灵力的催动外,她还将自己的身体作为薪柴,让血肉也在这火焰中燃烧,只为让天火的威力达到她所能达到的最强。
一旁的冰魄,虽然眼神平静地注视着,这个燃烧越来越剧烈的人形火炬,但那冷峻的面容似乎也有了被融化的迹象,原本空洞的目光里,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张淑兰将灵力和体内的血肉都变成了火焰,凭借着那不屈的意志,操纵这个熊熊燃烧的身体,径直冲向冰魄,看样子是想与她同归于尽。
“有点意思!”
冰魄本来还以为这次的任务只不过又是一场无聊之旅,除了用来观赏的“藏品”又多了几件外,再没别的能够引起她的兴趣。
现在似乎不一样了,这个女人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是筑基修士以后,还敢如此全力攻过来的修士,而且这威力也的确不小,如果是一般筑基初期的修士,没准还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然而她的境界可不是什么筑基初期,虽然年龄要比对面的张淑兰还要小少许多,但却是已经到达了筑基中期。
这也就是为何魔道功法伤天害理,还有人会修炼的原因,晋升起来,真的是太快了,只是容易把人变成疯子。
就在张淑兰冲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天火在吞噬了更多的血肉以后,又猛地向上窜了起来,冰魄却依旧站立在原地,不过在她周身四方,不知不见间,又寒冷了几分。
原本地上还能苦苦支撑的野草,在这种寒冷下,很快就变得枯黄,再一转眼,已经碎成了点点冰晶。
熊熊的天火踏进这冰天雪地以后,马上和这能冻杀万物的幽冥寒气厮杀起来,然而火焰虽然不俗,奈何双方的修为差距如此之大,寒气在这场交锋中,明显是更盛一筹。
渐渐的,火焰甚至连原来的形状也维持不住,就算张淑兰还在不断把自己的血肉投入其中,但依旧阻止不了它正在熄灭的事实。
“没想到啊,一个练气巅峰的散修,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冰魄看着离自己不过几寸,但还是被冻成冰雕的张淑兰,那具充满**胴体上的衣物早就被烧的一干二净,除了铭刻了避火咒的储物袋外,再没有一丝遮掩。
虽然她之前肯定是非常丰满,但现在的样子却显得扭曲和异常,皮肤松垮垮地塌陷下来,原本支撑着的血肉已经化成了薪柴,被天火给吞噬一空,只剩下这多余的肌肤挂在她原本就宽大的骨架上。
“哟!没想到师姐您现在好这口了啊,原本还找了些女修准备送给师姐。”
尸寒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坊市出口,脸上却不像他师姐一样,没有任何表情,相反,那张同样惨白的脸上,现在却是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谄媚之色。
他口中所准备好的女修,恐怕就是在男人身后那一排被铁链锁住的女修,其中姿色最差的也有中人之姿,而大部分都是外面不可多得的美人,此刻却如同畜生一样被人牵在手里。
“一群肮脏的玩意,也好意思拿过来丢人现眼,还有你这个管不住下面的废物,早晚要因此而亡,不要连累了我。”
冰魄只是一眼,就从那群女修身上凌乱的衣物和满是紫青的肌肤中,知道都是些被人用过的货色,顿时心中一阵恶心。
“反正在你那里,不过就是用来折磨取乐,还计较那么多...”
尸寒见她不但嫌弃这些女修,还损了自己一句,原本谄媚的神色顿了顿,小声嘟囔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
冰魄看见他嘴角那些细微动作,知道他肯定是在对自己不满,要不是师傅跟自己说,两人是黑白双煞命格,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还真不愿带着这个贪财好色的废物。
他除了会当一条讨好别人的狗外,完全就没有别的用处。
“没...没说啥,我就是在想,这些女修怎么办?”
“不过都是些散修,全杀了,怎么,你还想留着?”
冰魄只一眼就不愿再看那些残花败柳,而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被锁住的女修们,大多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那是对死亡的害怕,不过其中也有一些人表现出释然,毕竟刚刚那些遭遇,对她们而言却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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