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出手吓走那几个登徒子,风四娘和林风霜一齐笑们本来以为那几个登徒子会被李昂打得很惨,却没想到李昂只是折了柄剑,就把他们给吓跑了。
“真是些没胆子的家伙。”看着落荒而逃的那几个登徒子,风四娘是又好气又好笑。
又走过几条街,三人终于到了水云绣庄,那是一处优雅的房舍,偌大的厅堂内,除了几个接待的姑娘,李昂没有看到一个客人,厅堂的布置淡雅,看似随意摆放的奢华布料以及衣服,却令人很舒服,没有张扬的感觉。
“公子,小姐是要买衣服,还是…”厅堂里,一个穿白衣的少女迎了上来。
“我们下个月要成亲了,所以来看看衣服。”李昂答道,目光落在那些款式精巧的衣服上,身旁的林风霜和风四娘靠着他,眉宇间是说不出的喜意。
“那倒是要恭喜公子和两位姑娘了。”那白衣少女很会说话,接着她看了眼店堂里摆放的衣服道,“这位公子,我家小姐今天正好在这里,若是不怕花钱的话,倒是不妨请我家小姐专门为两位姑娘想两套嫁衣。”
“那也好,就劳烦姑娘带路了。”李昂直接答应了下来,对他也好,风四娘和林风霜也好,一个月后的婚事是一辈子的事情,花钱就花钱吧!
跟着那白衣少女往店堂里走进去,李昂看着那些布置典雅的房舍,还有价值不菲地庭院。对这水云绣庄的财力,不由重估起来。
不多时。白衣少女已是带了三人到了一处竹林掩映地清雅小舍,“小姐,有客人来了。”那白衣少女在舍外轻声道,像是怕惊了四周的静谧。
“进来吧!”不带烟火的声音响起,那白衣少女回头朝三人一笑道,“我家小姐喜欢安静。平时不怎么来这里,今天几位倒是好运气。”说着,推开门,领着三人走了进去。
一股沁心的香气扑鼻而来,看着小舍里幽静至极的布置,倒是让李昂和风四娘,林风霜的心也静了下来,在那白衣少女地招待下,三人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那白衣少女便带着一位紫衣的小姐款款而出。那小姐年约二十许,肌肤白皙。眉宇间有着一股沉静的贵气。那小姐看向李昂身旁的风四娘和林风霜,一向平静的眼睛也不由亮了亮,她见过的漂亮小姐不少,不过像风四娘和林风霜这般英气的女子,倒是不常见。
见主人走出来,李昂三人也站了起来。“这次就麻烦小姐了?”李昂见那小姐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四娘和林风霜,不由轻声道。
“你倒是好福气。”那小姐听到李昂的声音,才朝这个看上去显得有些冷峻的军官看了一眼,接着便走到风四娘和林风霜身边,替她们量起尺寸来。
见自己好像不被那小姐所喜,李昂倒也无所谓,像风四娘和林风霜这样的女子,能娶到一个就已是天大地福气,而他却能娶到她们,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了些。更不用说别人。
“半个月后来娶衣服。”那小姐量完尺寸,又大量了一番李昂后才轻声道。“一共是五万金铢,先付钱吧!”
“五万金铢。”听到那小姐开出的价钱,李昂只是皱了皱眉,便从怀里拿出一叠龙票,付给了那小姐,接着也不说什么,便和风四娘还有林风霜出了小舍。
“五万金铢,你也不还下价钱。”走出小舍,风四娘朝李昂轻声道,语气看似责怪,其实心里却是像淌着蜜一样。
“你看那小姐像是可以讲价钱地人吗?”李昂笑了笑,朝风四娘和林风霜道,“再说,这是我们一辈子的事情,贵些就贵些。”
“他到也不是那么可恶。”李昂他们走远以后,那小姐自小舍里走出,在竹林里,朝他们离开的方向笑了起来。
走在大街上,李昂摸了摸怀里还剩下的五万金铢,也不管够不够,直接带着风四娘和林风霜又去了家首饰铺子,挑起了成亲那天要用的手势。
“把你这里最好的首饰拿出来。”跨进店堂,看到急忙走出地掌柜,李昂也不想啰嗦,直接道。见李昂穿着军服,那掌柜的倒也精乖,立时让伙计拿了几件好货出来。
“怎么样,觉得还好看吗?”看着那首饰盘里的首饰,李昂看向风四娘和林风霜问道。
“挺漂亮的。”林风霜答了一声,她身旁的风四娘拿起两枚玉环,比了起来。
“这些一共多少钱?”李昂看向掌柜的,开口问道,他也不打算省什么钱了,钱没了,再赚就是,只要风四娘和林风霜开心,怎么都无所谓。
“这位军爷,这些首饰一共两万金铢,您要是全买的话,我算您八成的价!以后多光临小店就是。”那掌柜连忙道,难得遇上那么位大主顾,他自然是要好好招呼,这做生意讲究的是回头客,一般人家哪会经常来买首饰。
“全包起来吧!”李昂也不再还价,直接付了钱让掌柜把东西包了起来。
出了店门口,见李昂已经花出去了六万六金铢,风四娘和林风霜是再也不肯逛下去了,她们知道李昂对她们的心意,就已经足够了。
大半个月后,长安城外,东心雷看着几个穿着汉服,浑身别扭地部下,恼怒了起来,“你们几个混蛋,都给我斯文点,要是丢了爷的面子,惹大姐不高兴,看爷不揍你们。”
“爷,您说这李将军还真有本事,这一娶就娶了两,大姐居然还同意了。”那几个蒙兀室韦地汉子笑嘻嘻地凑近了东心雷。
“去去去,李将军那是什么人。爷打第一眼看到,就知道他不普通人。娘的,好大地城啊!”东心雷叫嚷了起来,惹得官道上来往的商旅一阵侧目,不过他们也不介意,每年来长安地外乡人不少,大呼小叫的还是轻了。
此时。随东心雷一道来参加风四娘喜事的蒙兀室韦汉子看着雄伟的长安城也傻掉了,直到过了
东心雷才回过神,在几个部下面前甩了一响鞭,“都子抹了,看你们那傻样,真给咱蒙兀室韦人丢脸。”
听着东心雷在那里训斥,几个蒙兀室韦汉子心里嘀咕着,你刚才不也那傻样,不过想归想。他们倒是不敢把这心里话说出来。
整了整衣服,东心雷骑着马。带着几个部下往长安城去了,虽说仍有些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过比起开始那样子,却是好多了。
等到东心雷他们走远了以后,彭程和几个部下,牵着马缓缓走着。他们也是接到了李昂的请柬,专程从云中告了假,赶来地,说实话,自从慕容龙城在突厥的地头建了定襄府以后,他们云中折冲府除了训练新兵以外,就没别的什么事了,这让闲不住的彭程很是不习惯,他还是怀念在李昂帐下搏命的那段日子,在他看来那才是军人过的日子。
“一转眼。想不到李大人就要成婚了。”彭程笑叹着,他身后那几个原来‘纯’字旅的老兵也笑了起来。他们都没想到那个凶悍的风老板娘,那么快就给他们的李大人给擒获芳心。
官道上,一驾黑色的大车平稳地行驶着,车厢内,两个半百地老人一边对弈,一边下着棋,其中一个赫然是北庭五虎神里的韩擒豹,李昂也发了请柬给他,而那个和他对弈地老人,则是恒侯张飞一脉在郡分家的家主,张端。
“将军在天有灵的话,想必会很开心。”放下棋子,韩擒豹忽地叹道,苍老的眼神里满是怀念,风四娘的父亲是他这辈子最尊敬的大人。
“可惜泉哥他…”听到韩擒豹地话,张端拿起的棋子放下,他想到了死去的黄泉。
“他和将军在天上看着小姐也一样。”韩擒豹笑了笑,“说实话,你是没见过小姐和那小子,他们两个在一起就像是当年的将军和夫人。”
“你说那小子怎么可以一下子娶两个,小姐一个还不够,要是将军活着的话,一定会狠狠地揍他一顿。”想到李昂除了要娶风四娘这个将军的女儿以外,还要同时娶另外一个女子,火气犹烈的张端不由沉着脸道。
“就你在为小姐打抱不平。”韩擒豹看了眼张端这个老兄弟一眼,笑了起来,“小姐他自己都不介意,倒要你在这里乱喷,其实啊,只要小姐开心就好。”
“你说得对,只要小姐开心就好,其他什么都无所谓。”听着韩擒豹的话,张端自己也笑了起来,“看起来我是老糊涂,忘了夫人当年的性子了,我要是冒冒失失地找那小子麻烦的话,你说会不会给小姐轰出来。”
“十成十被轰出来。”想到风四娘那泼辣地样子,韩擒豹不由笑了起来。
“听说那姓李的小子,现在是老狐狸手下地头号爱将,想来以后应该前途远大。”张端想到李昂现在的军衔,想了想道。
“总之,为了小姐,咱们得尽量帮他。”听着张端的自语,韩擒豹脸上凝重了起来,“我听说夏侯家也派了人来,你我到时要小心点,不要被他们察觉小姐的身份。”
“夏侯家还想怎么样,将军和夫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难道他们连将军这唯一的骨血也不放过吗,怎么说小姐身上流着的也是夏侯家的血。”张端的眉皱紧了,手里的棋子被捏得粉碎。
“我只是担心而已,夏侯家不一定知道小姐的身份,你看你这样子,我倒是有些后悔告诉你小姐的事情了。”看着张端,韩擒豹摇起了头。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夏侯家知道小姐身份的。”张端看了眼手里被捏碎的棋子,连忙朝韩擒豹道。
“你知道就好。”韩擒豹看了眼这老兄弟,也不多说什么,倒是专心地下起了棋。
长安城,夏侯世家在帝都的本家宗祠内,身为夏侯宗祠大长老的夏侯茂,听着侄子的回禀的,眉头皱紧了起来,“你说那女孩,和棠儿很像。”
“是的,那天云儿回来,无意中看到二哥的画像,才跟我提起的,后来我抽空去了那家酒肆,才发觉她真地和大哥像极了。”夏侯存答道,想到风四娘,眼里不由露出几分怀念。
“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她的身份来,棠儿的冤屈,一定要洗涮。”大长老满是皱纹的脸激动了起来,当年他兄长的长子被人冤枉成谋逆,被一众部下劫走,之后销声匿迹,虽说当时皇帝没有追究这件事情,可是本家的镇国公爵位却被夺走,由蓟京的分家继承了,这件事情,大长老到现在都耿耿于怀。
“叔叔,韩擒豹和张端都已来了长安,侄子想那位姑娘一定是大哥的骨血,不然的话,以他们两个的身份,犯不着为了这么一桩婚事,千里迢迢地赶来。”夏侯存忽地想到前几天来长安的韩擒豹和张端,连忙道。
“他们是棠儿的老部下,当年劫狱的事情,他们就算没参与,也一定知道些什么。”大长老皱了皱眉道,“北边那些人,有没有什么反应?”自爵位被夺以后,大长老就再也没把蓟京的分家当成自己人,一直都以北边那些人称呼。
“他们也派出了使节来贺礼,说是代表北庭都护府的。”夏侯存答道。
“哼,他们一定没安好心。”大长老冷声道,“你把家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告诉他们给我盯紧北边那些人,要是那个姑娘真是棠儿的骨血,咱们说什么都要保下来。”
“镇国公的爵位咱们也要拿回来。”握着拐杖的大长老,眼里露出火一样的灼热愤怒,他忘不了死去的大兄临终前的遗愿,洗刷冤屈,替棠儿昭雪,拿回属于夏侯本家的世袭镇国公爵位,揪出那个暗中的幕后黑手,将他碎尸万段。
快三十年了,兄长的遗愿,大长老夏侯茂始终没有忘记,一辈子也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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