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和陆宴对视一眼,见他除了西装有些凌乱,并没有明显的外伤,长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她和沐英他们赶到烂尾楼时,就看到陆宴被十几个彪形大汉围攻。
虽然他身手不凡,但双拳难敌四手,被逼得节节败退。
其中一人拿着钢管,偷偷从陆宴身后靠近,想要偷袭他。
就算他们飞奔过去,也来不及阻拦。
她想都没想,一把扯下驾驶座的司机,自己坐进去,一脚油门直冲人群。
歹徒们被她突然驱车冲进来惊到,下意识侧身闪躲,陆宴这才免于一劫。
自从当年酒后驾车出意外后,盛情就对开车有严重的后遗症,根本不敢碰车。
刚才她担心陆宴的安全,没有来得及细想,现在冷静下来,双腿发软,几乎站不稳。
陆宴察觉到她踉跄了一下,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扶住:“你没事吧?”
盛情摇摇头,抬起头望着他,脸色苍白:“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陆宴揽住她的腰,把她的核心力量全部压在自己身上。
盛情见他平安无事,朝他笑了笑:“那就好。”
她神色平静,可以微微发抖的身体,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陆宴大概猜到了是什么原因,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线缠住,一寸一寸收紧,疼得他皱了皱眉。
他想要保护她不再受到任何伤害,现在却因为他,让她重新直面那些噩梦般的记忆。
“别怕,我在。”他揽着盛情胳膊的手慢慢收紧,将她带进自己怀里。
盛情听见他温柔的声音,只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骤然抚掉她眼前笼罩的黑雾。
她的心奇迹般安定下来。
刚才她真的很怕,可她顾不上那么多,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他受伤。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中真的闪过杀戮。
要是他们敢伤了陆宴,她就要让他们给他陪葬。
她眼中的冰凌化开,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你没事就好。”
刚才他们正毫无头绪时,陆宴的手机突然自动关机,手机定位也消失了。
他们这才发现,有一个新的定位点,停在相距数百里之外,便急急忙忙驱车赶来。
幸好来得及时。
“小心!”盛情余光扫到有人偷袭陆宴,身体比大脑反应快一把推开他。
她来不及闪躲,抬起左手挡了一下,生生挨了一钢管。
陆宴见她受伤,眼神一沉,抬腿一脚踹在那人胸口,直接将那人踢出四五米远。
他伸手揽住盛情,将她护在话里:“还好吗?”
盛情甩了甩胳膊,虽然有点疼,但没有伤到筋骨:“没事。”
刚才被冲散的歹徒回过神来,重新朝他们靠近。
盛情捏了捏拳头,做好与他并肩作战的准备。
陆宴却拉开车门,直接将她塞进车里:“你先进去等着。”
他刚才是给沐英他们消息,没想到她会来,他可不想让她再受伤了。
盛情不放心他:“我没事。”
虽然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报过警了,但警察来之前,必须得撑住。
“听话。”陆宴摸摸她的头,温柔哄道,“乖乖在这里等我,剩下交给我来。”
盛情还想再坚持,后座车窗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玻璃应声碎开,玻璃渣四处飞溅。
陆宴下意识按住她的头,将她护在怀里。
他侧头一看,那女人拿着一根棒球棍,恶狠狠朝他们走来。
陆宴见她神色癫狂,眼疾手快将盛情拽下车,飞快后退几步。
“砰!”
又一声巨响,在盛情刚坐过的驾驶座响起,玻璃碎片再次飞溅。
盛情被陆宴护在怀里,一片碎渣都没有打到自己。
“陆宴,你还要护着她!”女人尖锐的叫声在空**的烂尾楼里回**,带着不甘和怨毒。
盛情从陆宴怀中抬起头,这才看清对面女人的长相。
欧式大双眼皮,高挺秀气的鼻梁,自带微笑的嘴唇,身材纤细高挑,是个标准的美人。
不过此刻,这张漂亮的脸,却因为眼中的怨毒,显得有几分可怖。
“她……是谁啊?”虽然对方很漂亮,但应该不是陆宴喜欢的类型。
可这女人的反应,实在太像被抛弃的怨妇,又对她怀有很深的敌意,实在让她忍不住好奇,她和陆宴的关系。
陆宴偏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你吃醋了?”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盛情哭笑不得:“对啊,吃醋了,今天你不解释清楚,我就大义灭亲,和她一起联手揍渣男了。”
“我跟她没关系。”陆宴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温柔哄着怀里假装炸毛的女朋友,“她以前偷偷跟踪我,后来我就报警,把她抓了。”
盛情听着他平淡的语气,脑中不合时宜地闪出一个前段时间看过的梗。
谈恋爱吗,进监狱那种。
她舔了舔下嘴唇,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宴看着她的反应,意识到她想多了。
他赶紧解释:“是她经常跟踪我,私自闯入我住的酒店,还在我的酒里下药……”
“这么过分!”盛情闻言有些生气,她不反对喜欢一个人,可用这种手段表示喜欢,也未免太恶心人了。
“就是。”陆宴赶紧装可怜,凑到盛情耳边小声说,“她以前是个男的,出狱去做了变性手术。”
盛情原本还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可怜,听了陆宴的话后,恨不得把她脸上的假体打飞。
陆宴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被她这种人喜欢!
她从陆宴怀里挣脱,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女人的眼睛。
“陆宴现在是我男朋友,请你以后离他远点!”
陆宴原本想要阻拦,听见她放狠话,嘴角一弯,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热闹。
女人原本看到他们两人卿卿我我,就火冒三丈,还要被她威胁,心里更是火大。
她猛地朝盛情走了两步,挥起棒球棍朝盛情头上砸去。
只要这个女人消失了,陆宴就是她的了!
盛情一把抓住棒球棍,用力一转,成功将棒球棍夺过来,丢在地上。
女人一击不中,扬手朝盛情脸上扇去。
手在半空中被人截住,陆宴捏着她的手腕的力道逐渐收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女人疼得五官扭曲,声音里带着哭腔:“陆宴,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打女人!”
陆宴猛地往后一推,就势松了手。
女人随着惯性后退了几步,然后她听见陆宴冷嘲戏谑道:“你又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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