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星辰,无光无澜。细流无声,在暗夜星辰中流泻,仿佛生命已耗尽,在流淌的生命中,将终结。
仰望长恨天,双眸慢慢闭合,手臂扬起,玉簪对准傲挺胸膛,丹唇泛起一抹告别今生疲惫的笑容,‘腾云,我来了’,玉簪刺向跳动的心脏位置。
厮杀中,飞身而来的兰宁凤晨,墨发飞扬,白衣盛雪,飞速落在闭眼殉情的宁余面前。玉簪在黑夜刺向胸膛。
胸膛内有颗跳跃心脏,那颗心脏是痛的,‘治儿,对不起!’,生命在今生做了终结。
久,久到月破云而出,月光倾洒,洒满黑夜。疼痛未曾袭来半点,睁眼,血流似飘雨,飘洒而下。洒在她脸颊,罗裙,流落在他的手掌。
“宁多余,”兰宁凤晨凝神,凝聚一切云淡风轻叫着她,说,“为什么?”
她仰望,仰望着玉簪刺破他手掌心中,血流缓缓流动,撇开眸光,看向倒在笼子内安详‘熟睡’的腾云,在移动目光,眸光在黑夜中幽深。
“我们缘分已尽!”她说。
厮杀声,比方才更加混乱,打斗声中眨眼间便有人倒下,血流成河,把黑夜染红。兰宁凤晨紧紧握紧截住的那支玉簪,握得紧紧的,紧紧的。月光霎时被厚实叆叇遮翳,无半点光线从云缝中溢出。夜,是黑的,黑的寂静。
“为什么?”依旧是这句。
宁多余颤抖松手,岂料动作牵引来更大‘动静’,血流成溪,流淌而下,地面萋萋青草,猩红可怕。
“你,不在是兰宁凤晨,”她停止动作,静静的说,“我,依旧是治儿的娘亲。”
一阵风拂过,青草摇摆,摆弄地两人恍惚对望,“你不再爱我了。”
不知是风冷,还是青草舞动幅度过大,惊扰了受伤的人,身子轻颤抖,“我心里是有你的。”兰宁凤晨说。
“可,不爱了,不是吗?”宁多余平静望着,望着那双在深夜中,目光如秋波的眸子。
手臂下垂,垂在秀腿两侧,受伤之人在冷风吹送中,足尖点地,飞身在黑夜,月光顷刻而出,月悬挂在苍穹。
月光下正有一位身穿白衣, 长发如墨,飞身上天,在月光中飞驰消失。
轰然一声,金光四闪,精钢铸成的笼子打开,身后武士奋力厮杀,厮杀声在黑夜咆哮。
“宁姑娘!”熟悉的声音,把她带回现实。
寒翠轩站在笼外,暗卫们纷纷踏进笼子内,唇上带笑看着她,她冷笑回复。
“皇后娘娘,你又欠本王一个人情。”寒翠轩转换角度说。
她上前几步,秀鞋被血流染红,走进寒翠轩,寒翠轩本能退后一步,线条分明的容颜,浮出奸计得逞,看着暗卫高手,从宁多余身旁,抬腾云离去。
“寒翠轩,你最好想好后果,”她警告,“我宁多余说过,本姑娘最讨厌的是被威胁。”她说。
寒翠轩琉璃般的眸子,在冷夜下泛着光束,光束直逼宁多余,逡后的步伐,上前,踏过先前的地方,走到宁多余面前。
“皇后娘娘,现在是谁有求于谁?”寒
翠轩扬起手臂,伸直食指,漫不经心伸向宁多余尖细下巴。
宁多余含笑,笑看面对之人举动,不等手指靠近,她自动拉近两人距离,一寸之遥,扬起手臂,拂过寒翠轩被风吹乱的发,手指拂过耳际,来到有些凉意的脸颊上。
远看,男的深情,站在萋草上;女的在盼望中,终于见得情郎,手指带着所有情思,在脸颊一侧辗转缠绵、诉说情意。
“啪!”耳光声入耳。
寒翠轩愣着双眼,惊视处在‘柔情似水’场景,还未转换现实,眼前视线一片开阔,扇他耳光之人,早已离开。
“宁多余!”咬牙切齿,撕裂黑夜般的愤怒。只是,叫宁多余的人,给寒翠轩的是一个懒得回头的背影。
楼阁内,琴声悠扬,送走黑夜,引来寒阳,阳光肆意,照在一双望向云窗外的眸光,眸子流光溢彩,如秋波般令人心仪。听琴之人,单手支下巴,一只受伤的手掌,握着琼浆玉液,一杯皆一杯送往口中。
“皇上,”纤纤细指送别黑夜的美人,盈盈上前,俯身跪地在帝王脚下,“酒伤身。”
“为何伤身?”声低低的,柔柔的,就像风拂飞絮,那般柔软。
美人微微抬头,唇瓣紧咬,眼眶蓄满泪水,深受帝王如此温和态度,“皇上,奴妾,”后面的话,在幽咽声中淹没。
帝王转换姿势,斜倚在软塌,抬起美人细嫩下巴,眸光从云窗外移向美人腮凝新荔的脸颊上。
“你在担心朕?”他说。
蓄积泪水,如落花般洒下,洒在帝王手指上,频频点头。
“呵呵!”一声轻笑,惊惹的寒阳破窗而进,照亮了一室,“可朕,”靠近美人脸颊,美人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心,怦然而跳。
如此能耐,如此至高无上的美男子,她辛烷何德何能,能服侍他。
粉耳一片通红,红如晚霞,炽热的呼吸声就在耳边,阵阵扑鼻而来的兰香,可真是醉了她的眼还有心。
“可,朕的皇后,”停顿,唇触碰在粉耳上,“不喜欢朕纳妃,”他说。
辛烷惊颤,盈盈娇躯不敢动一下,一双眼顾盼,“你说这怎是好?”
耳际上的热浪顺着脖子,滑向香肩,在送往酥胸内的那刻心上,身子颤抖的厉害,心,跳动的无法自控。
辛烷静静不动,说,“您是皇上,这天下都是您的。”
“哈哈哈!”笑声如风般,轻拂起辛烷耳边长发,“朕,纳你为妃,”两人从错望,在近在尺咫中对望。
辛烷忘记流泪,耳边充斥一句话,皇上要纳她为妃,静静地跪地,静静的深情款款‘望穿秋水’般仰视。
“皇后会杀了你。”一句话分成两半。
跪地的身子,豁然瘫软倒地,是傻子也明白,皇上在戏弄她,戏弄她的无知,眼泪双双下落。这刻,她有些痛恨那个皇后,虽未见过面,天卓大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兰宁帝王溺水三千独饮一瓢。
原来,这是真的,那个皇后真真是个狐媚子,不然,皇上怎会不对她动心,她虽是寒翠国名妓,
可她卖艺不卖身。手缓缓伸向脸颊,这张脸不知痴迷了多少男人,可,她不能迷倒令她心中一生要追随的帝王啊。
“皇上!”破窗而来的人,吓地辛烷浑身抖动,这人什么时候来的?
“皇后、腾丞相被寒翠轩相救在青山下廛舍内。”暗卫单膝下跪说。
挥手,暗卫顺风从云窗飞身离去。
雕门,被推开。兰宁叶赫缓步前来,锦衣罗衫,也衬托不了他颓废的神情。
“皇兄,”行至帝王礼后,“有皇后娘娘的消息吗?”
兰宁凤晨蹙眉头,眸光冷寒,辛烷注意到,软塌上的帝王叱喝,“放肆!”
兰宁叶赫单膝下跪,“皇兄息怒,臣弟只想知道皇后是否安好。”他说。
“出去!”
“是!”
兰宁叶赫无力迈步,背影无神般离去。
“你也出去!”命令道。
“……,是!”娇声缓缓起身,拂身行至大礼。
辛烷待到门口,长长吐气息,温柔沉默,秀脚追赶方才那位王爷。待到庭院一侧,四周无人,只有那年纪不大的王爷,正对池塘鲤鱼发呆。
“辛烷叩见王爷。”
“……”兰宁叶赫眼角堆积鄙视,靠身体争宠的女人。
辛烷观之可亲,“王爷可是打听皇后娘娘?”
兰宁叶赫转而深看,这女人面熟,在哪里见过?过细想想,方才在皇兄那里,顿时发问,“既然知道是王爷,还不快说。”
“是!”拂身,“王爷可要替奴家……”
“哪来那么多废话,”兰宁叶赫不等对方说完,急不可待接过话,“快说。”
“是!”辛烷明白这位王爷很在意皇后,方才皇上愤怒……拿着丝绢紧捏,说,“和腾丞相在青山下的廛舍内。”
青山下,廛舍自从异物显示,百姓在厮杀中逃之夭夭。这里,白天一片寂静,偶尔几声寒鸦叫嚷,划过天际。黑夜,冷风咆哮,试图吞噬整个生灵。
夜晚,冷风吹击,吹进廛舍,冷风透缝而进,床帐在冷凉中,漂浮而动。床帐内,男的双眼紧闭,毫无气息的样子。女的坐在凳子上,趴在床头,眉头深锁、神情疲惫至极,在睡眠中显出三分不安,两分心碎,一分‘警觉’。
床帐舞动频率增大,宁多余弹跳起身,“谁?”
床头长剑,豁然出鞘,握在手中,守护在腾云身边,渐渐袭来黑影,长剑上升,剑光寒冷刺骨。
“是我!”
‘哗!’一声,剑入鞘。
宁多余拉开床帐,眸光扫视,凝神聚听,听四方动静,风声从远方而来,还有不请自来的脚步声。
就如那日般,深夜一桌饭菜,月夕冷月因她言语,成为垃圾。紧张气氛,就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她用离去的脚步声,告诉他,她不想与他争吵,独自来到青山下。思绪在回忆中,被来人无礼打断。
“因为你,皇兄,月夕冷月,寒翠轩那日在青山下厮杀,”来人说,“宁多余你搅乱的不是三个人,是三国百姓安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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