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相比之下优劣分!

吴米无奈的离去后发现,心里好抽痛,他听不得无衣在他面前提起朱少明,整个人仿佛被施了诅咒,又仿佛是有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扎进了他的心窝。更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匕首把柄上还残留着无衣的体温,依然是那么温润。低着头望着胸前紧插的匕首和不断汹涌的鲜血,惨白的笑容告诉自己,他终究不是能给她想要的人。

眨眼之瞬,人已行至朱府的门前,此刻关门闭户的朱府大门,显得有些风烛残年老态龙钟,门顶上那两盏随风飘摇的灯笼发出的青暗闪烁的幽光,给朱府更添了一丝鬼魅气息。吴米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才一年多没来,朱府颓败如斯?

“咯---吱”一声,那紧闭的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一条细缝,吴米闪身一跃,跳到了房顶上。一个人头先探出门外,左右看了看,这才现出几枚人影来,观其阵容,其中有一个中年之人,其余俱是年少力壮的汉纸。他吩咐着其他下人们,往外搬着什么东西。几个沉甸甸的大箱子,两个汉纸抬着都费力不堪,足可见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吴米眯了眯眼睛,这倒是很有趣了,酉时过半,几人鬼鬼祟祟的搬离朱府的财产,这是意欲何为?

说话的当口,中年之人抬头也望到了吴米,面色倒显得有些紧张。低着头,继续吩咐着下人搬着东西。“几位,这是做什么呢?”吴米觉得,既然看见了,就管管吧!大哥来时早已告诫了他,万事听朱少明的嘱咐,他来朱府,有无衣的原因,更多的还是遵循大哥的意愿。

“少年人,不关你的事,走开!”被这一声轻喝,几个下人害怕的放下了手中提着的东西,脸上的写满了惊惧之色,呆呆的望着中年人。中年人也没想到临到最后一关却被人撞见了,这哪了得,功亏一篑的结果他是无法接受的,既如此,那么就只有孤注一掷了,寒着脸对吴米道。

“不关我的事?我想想,我在哪见过你呢?”吴米用手指掏着耳朵,凝神想着。这个年纪大约在不惑之年的中年人,这个节骨眼上却想着与朱家断隔关系,除了曾经出卖过朱家的那个二老爷还能有谁?

“还楞着做什么?上啊!”中年人到现在也明白了,此事看情况是不能善了了,吩咐着几个吓得发抖的下人,朝其中一个下人的屁股踢了一脚,那个下人也没想过二老爷会穿踹自己,一个踉跄,扑了个狗扒屎。朱凌云看着这几个没用的下人,啐骂一声晦气。扔下东西,人已奔至吴米面前。几个下人趁着这当口,跌爬翻滚又溜进了府内。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点功夫!”这个二老爷会武功,这一点,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可又想回来了,朱家是武官世家,要是不会武功,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废话少说,要打便打!”朱凌云摆出了一个双手紧握拳头的架势,身体已蹦的像发条般僵直,吴米笑了,这个二老爷还真是外强中干啊!就这点功夫,还想与他对打。这不是扇他耳光子嘛?不过嘛,这是朱少明的二叔哟,嘿嘿,教训他也是从某个角度上扇了他耳光哟!

吴米有些好笑,自己又不会吃了他,干嘛做出那一副鬼样子,好像自己欠了他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闻到一点对朱家不利的消息,就想携款外逃。这是什么品质,典型的寄生虫,吸取朱家的精华却想着自身的利益。

“少年人,这样,你放我过去,我分你三成!”眼看着是打又打不过,眼珠子一转,说出了自己认为很英明的决定。灰暗的脸面上那双眼珠子散发着阴阴的笑意。

“你是真傻呢?还是装傻!我将你杀了,这些不全都是我的吗?”对这种蠢货,吴米还真的有些头疼,也不知道朱少明那个脑袋是怎么长的,这叔侄俩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那分你一半,再不能多了!”朱凌云抢着说了句,这个少年人不傻,也有些不太好相与,所以他抬高了价码,他不信他能拒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再高尚清高的人也要吃喝拉撒,而有了这些钱,可以逍遥的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吴米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自以为是的朱二老爷,他绝对是一个阴险小人,口蜜腹剑之辈。现在你们朱家有危机了?朱二老爷,难道你不知道吗?吴米有理由相信,朱二老爷绝对对会说:“我知道啊,就因为知道朱家有危机了,我才带着这些珠宝走的,可以为朱家保留一丝香火啊!”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人总得给自己所做之事找一个自以为是很正当的理由来糊弄自己,也想糊弄别人。可是这样的事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哥!大哥,我.....”朱凌云以为出现了幻觉,远远的有个人影盯着自己,浑身一阵颤抖,脸部的肌肉哆嗦个不停,足足楞了一息之间,拔腿就跑。“想跑,没那么容易!”吴米非常气愤,他也回头看了,哪里有人,分明这个朱凌云欺骗自己,哼哼,敢欺骗我吴米,后果,你懂的!

“吴米,算了!”黑暗中飘出一声哀怨的叹息,这声叹息,使吴米的心魂一颤,叹息中的无奈心酸满满当当的装填了整个心房。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无衣心中有着莫大的痛苦,可是她一直不说,他也无从得知,想问大哥,大哥也是沉默不语。

初春的寒夜,天色一般暗的比较早些,相比寒冬腊月,又晚些。此刻打更的更夫敲响了戌时的更声,吴米回头凝望着,那孤然傲立的身影一点一点的从黑暗中慢慢凸显,令吴米深感意外的还是白影身旁还有个人,他第一感觉意外是朱少明,可转瞬便否决了。听大哥说朱少明已经中了毒,躺在**半生不死的。

“无衣,你来了!”吴米彻底放下了心,她身旁之人不是朱少明,但却是他老子。“感谢两位的相救,朱某感激不尽,既然那劣弟已将三箱珠宝带出了府外,就赠与两位吧!”朱凌志想开了,不世财宝又如何呢?少明现在都这样子了,留着这些还有些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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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跳回到杜先生遇害的事发现场。

“张员外,令公子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有前途。”朱强确定了自己的人马将整个杜家团团围住之后,爽朗的笑道,意思相当的明显,你儿子与我是一条战线上的,你这个做老子的还能逃脱得掉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好鞍配好马,冥顽不灵跟着朱凌志是没有出路的。

“哈哈!多谢大人赞誉了,犬子做的那些混蛋事倒是让大人费心了。”张季谦卑的一抱拳,谢了谢朱强。你想拉我入瓮,哼,有那么容易吗?我儿子干的蠢事自有我这个爹替他擦屁股,至少还轮不到你来瞎操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张员外,跟我还客气什么?以后还的多多仰仗你啊!有肉吃别忘了留小弟一口汤喝啊!”朱强凑到了张季身前,勾肩搭背的搂住了张季,以示亲近,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盟友,目前还是要将张季的立场摸清楚。

“咳,咳!咳!大人,在下最近偶感风寒,怕传给了大人,还请不要见怪!”张季很巧妙的一闪身,避过了朱强那只粗大的肥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装作身体有恙的道着歉,如此一来,既躲过了朱强的珠玑之言,又隔离了自己与他的关系。

“果真如此吗?”朱强脸色一暗,装作要发怒的紧盯着张季。好你个张季,果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与朱凌志之间的勾当吗?我朱强看的起你,才拉你入伙,要不是公子在我面前着重的提起你,你以为我会低声下气的来求你?别给脸不要脸。

“咳,咳!”张季作势又咳嗽了几声,以用来证实自己话语的真实性。低着头暗暗运起了丹田之气,将血液逼到脑门上,这样看起来,会是满脸通红并满头大汗的效果。能有效的瞒过朱强的逼问,至于以后,总有办法来应对他。

“哎呀!张员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红,还满头的大汗!”朱强也没想到自己给这个精明的商人造成了如此大的压力,看来不能操之过急!逼狠了不仅得不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反而容易引起反弹。

朱强盯着张季那摇摇欲坠的身影,也慌了神,看情况,他说的话倒是不假,可是公子交代的事要怎么办呢?朱强紧拧着眉头,思考着策略。

“来人啊!送张员外回府!”过了一会,朱强看着张员外站在一旁吃力的坚持苦撑着,不忍心!吩咐着衙役道。不管你是真病还是假病,我派上我的人抬你回府,也可以告诉别人,你张员外与我朱强的关系非比寻常。

“大人,不劳烦了,我自己能行的!孙管事,扶我回去!”张季没想到朱强还是不死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连忙喊了声孙管事。“哎,好嘞!”孙管事从外面挤到门口,却被衙役拦住了,张季望望朱强。朱强摆了摆手,孙管事进来搀扶着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脸色红的吓人,像是在蒸笼里蒸过,不行,赶紧得扶着他回府。

“大...人,告辞了!”张季艰难的朝朱强作了一揖,在孙管事的搀扶下,一走三歇的走着。朱强看到此情景,笑了,向两个衙役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有什么情况,随时汇报。

“老爷,后面有人跟踪我们!怎么办?”孙管事轻轻的别过头偷瞄了后面一眼,发现有两个衙役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他们到底意欲何为?将老爷逼成这样,还派人跟踪,真是不像话。

“别回头,我们回府!什么都别问!”张季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查看着老爷的脸色,嚯,青白如昨。这点令孙管事非常奇怪,老爷脸上的红色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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