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看到江秋月脖子上的痕迹,就像是看到肉包子的饿狗,一窝蜂扑过来,长枪短炮对着她就是一通狂拍。
江秋月被闪光灯刺得睁不开眼,捂着脖子的手下意识抬起遮住眼睛。
没有了遮挡物,记者们更加肆无忌惮,争先恐后地扑过去抓拍她脖子上的痕迹。
盛情被疯狂的记者撞得一个趔趄,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刚要站稳,又被旁边记者的摄像机撞了一下,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直直向后倒去。
周亦安眼疾手快拦腰接住她,抱着她往旁边退了几米,站在安全范围之内。
“没事吧?”他眼中的关切是由衷的,盛情一时不知他是在演戏,还是真的关心自己。
“没事,谢谢。”她假装羞涩地捋了下头发,眼神像是不敢看他似的,错开了他的目光,偷偷观察着江秋月的处境。
江秋月被记者堵到墙角,拥挤中被撞得披头散发,狼狈的模样被记者悉数拍下。
周亦安松开盛情,转头看向被围住的江秋月,眼神冷了下来。
这个恶毒的女人,自己名声臭了,竟然想拉着他一起共沉沦。
今天要不是盛情突然出现,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落到现在这个下场,完全是自食其果!
盛情看见周亦安冰冷的眼神,就知道他和江秋月多年来的稳固利益关系,这下彻底出现了难以修复的裂痕。
一旦这两个人的利益同盟关系破裂,她想要各个击破,就容易多了。
她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江秋月,假装关切道:“周总,你要不去帮下秋月姐吧,她这样被拍到,会出大事的吧?”
周亦安表情冷漠:“她活该!”
他收回视线看向盛情,语气温和下来:“我们走吧!”
盛情迟疑道:“可是……”
她话还没说完,被周亦安牵着朝大厅走去。
江秋月被记者逼到墙角,无处可退,她求助似的看向周亦安,却看到他牵着盛情离开的背影。
盛情边走边回头朝她的方向看来,两人视线撞上,她挑衅地笑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地和周亦安并肩离去。
江秋月被她的挑衅气到,牙关暗自咬紧。
她就不信了,七年前她能把备受宠爱的盛情送进监狱,七年后她还教训不了一个一无所有的杀人犯!
“秋月,现在网上有人猜测,视频中的另一位是圈中人,请问是这样吗?”记者把话筒塞到她嘴里。
江秋月身体本能地往后仰了一下,故作无辜道:“我刚才都说了,视频中的人不是我。”
记者当然没有那么好糊弄,不依不饶道:“那你脖子上这是怎么回事?”
反正已经被拍到了,江秋月索性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松开手。
“这是今晚拍戏的妆容,我刚从片场过来,还没来得及卸妆。”
之前有衣服遮掩,她为了让记者看得清楚,特意在那些痕迹上用眼影加深了,甚至还在空白处多画了一些“吻痕”。
她伸手把画上去的吻痕擦掉,把指腹上的眼影展示给他们看:“你们看,这不就擦掉了。”
“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记者们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释,只觉得她在欲盖弥彰。
她今晚来这里是为了找周亦安,现在被盛情截胡,不管她怎么说,都在打自己的脸。
“周总叫她来谈解约的事。”江秋月还没想好答案,就有人替她回答了。
她抬起头,看见吴鑫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挤进来,脱下西装给她披上。
“不好意思各位,秋月等下还有通告,我们得赶时间,今天就先到此为止了。”
他说完拉着江秋月挤出记者的围堵,把她塞进车里,一脚油门离开了现场。
一路上吴鑫都没有开口说话,江秋月见他脸色铁青,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主动开口。
本来她想瞒着吴鑫,来逼周亦安就范,等生米煮成熟饭,吴鑫也把她没办法。
谁知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要是吴鑫一怒之下不管她了,那她的演艺生涯基本上就宣告结束了。
车子驶出万朝大厦后,就直接上了高架,一路直奔郊区,最后停在了七年前他们抛尸的地方。
江秋月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这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以前她仗着吴鑫喜欢自己,经常作天作地,吴鑫顶多是生闷气。
可是这次不一样,她明目张胆地出轨,吴鑫真的可能会一气之下杀了她。
她把身体往前倾了一点,偷偷伸手去开车门,果然打不开。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
“现在几点了?”她假装掏手机看时间,想趁机打电话报警,手却颤抖得不像话。
吴鑫瞥见她的动作,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鸣笛。
江秋月吓得手一抖,手机从手中掉落,砸在脚趾上,她也顾不上钻心的疼,本能地抱住脑袋尖叫了一声。
吴鑫下车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拽着江秋月的胳膊把她拖下车。
江秋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死死拽着车门,嚎哭着求情。
“吴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杀我!求你别杀我!”
吴鑫半点都不怜香惜玉,一把掰开江秋月的手,将她拖到当年抛尸的那块石头旁。
他一松手,江秋月就像软脚虾一样瘫在地上,浑身抖成了筛子。
“吴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她吓得肝胆俱裂,涕泪横流,“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当年她亲眼见过吴鑫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将奄奄一息的盛唐和江明月碾得面目全非。
那两个人对他来说只是陌生人,他都能下那样的狠手。
而这些年来,她经常故意用周亦安羞辱他,还常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给面子地辱骂他,今晚又在两人亲密的时候叫了周亦安的名字,这些足以让吴鑫将她碎尸万段。
“吴哥,我错了。”她被死亡的恐惧吓破胆,只能毫无骨气地跪地求饶。
吴鑫见她哭得声嘶力竭,心里有一瞬间的心软,很快又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来。
要是再任由她胡闹下去,迟早会害得他也跟着她一起丧命。
他一把捏住江秋月的下巴,逼迫她抬起头:“你给我听好了,江秋月,要是你下次任性胡闹,我就让你永远躺在地底下!”
江秋月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再也不敢了!”
吴鑫冷哼一声,松开手,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江秋月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她刚喘匀气,就听见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
她担心吴鑫把自己丢下,想要起来去追他,可双腿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就在她挣扎的瞬间,吴鑫已经一脚油门,离开了废弃工厂。
唯一的光源消失,四周漆黑一片,江秋月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她努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刚站起来,突然刮来一阵冷风,周围的树林传来“呜呜”的声音,像是冤魂在向她讨命。
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恐惧,没头苍蝇一样拼命往前跑去。
没跑几步,她就被脚下的碎石绊倒,一头撞在石头上,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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