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承乾宫内在刻意的安排下已经空无一人,只余李宇和赵飞燕二人在轻拢的宽厚薄纱下大汗淋漓的缠绵许久。
直到李宇后力不足,方才停歇下来,然而此刻的赵飞燕却已经累成一坨烂泥。
她娇小诱人的身躯倒趴在地上吐气如兰,一双媚眼如丝的看着李宇:“陛下请怜惜。”
看着赵飞燕这幅任君采摘的美艳模样,李宇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吞咽了一口唾沫后驱散了心中的浴火,眼中重新恢复清明的神采。
赵飞燕看到李宇这副模样,脸色也变得严正起来:“陛下,臣妾很疑惑,这报社究竟为何物,竟然需要陛下如此器重呢?”
“而且在纲要中明确写出了,必须由纸张刊登报社的内容,但纸张向来昂贵,寻常之家多半是用不得的。”
“如此一来,若仅仅是富贵人家的特权,恐怕也不需要数十家报社同时开设吧?这已经遍布了诺大武京的每一处。”
听闻赵飞燕的疑惑,李宇嘴角勾勒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贵妃无需多扰心,只需要让赵家人专心做好此事即可。”
“至于其余的种种不足,朕会一一填补,而你们赵家多余的想都不要想。”
听闻李宇话语中的警告意味,赵飞燕心中顿时一慑,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
“臣妾多嘴了,还请陛下责罚。”
李宇摇了摇头,迈着大步走下床榻,很快就有大队的宫女走进来将他送去沐浴更衣。
赵飞燕的心思他自然清楚,不过是一次次小心而谨慎的试探罢了。
若是从李宇这里得到了松动的口风,她依旧会拐弯抹角的讨要好处。
若是在李宇口中得到了报社的重要性所在,即使他们赵家趋之若鹜也要倾家之力投入到报社之中,让李宇也难以将他们分割开来。
到了那时候,除非李宇想要舍弃报社这一重要措施,否则只能任由赵家坐大。
对于赵飞燕的这个想法,李宇只能说却是聪明,但可惜没用在正道上。
宫中妃嫔许多时候的行为和做法都是有着家族在后面代为授意的。
故而李宇表面上是和赵飞燕讨论,实则是在和她身后的赵家隔空对话。
毕竟君臣有别,臣子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君王面前谈条件的。
但若中间多了一个妃嫔那就不一样了,国事便会变成家事,许多东西便有得谈了。
“想要得到更多,就看你们赵家敢付出多少吧。”
李宇浸泡在温水之中,嘴里吐出一口浊气。
若非是势单力薄,他根本不想将这些勋贵拉入到阵营之中,而让他们办事则是一个筛选的过程,也好看看人心向背。
毕竟武朝虽然建国不过两代人,国中还有许多前朝的世家存留。
这些世家年代久远到不可抓摸,无一不是经历了数朝之变而屹立不倒的。
所谓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朝,寻常时候就连帝皇也不愿跟这些世家交恶。
对于一个新生的皇朝而言,这些古老世家所浸透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而且许多改革和变法究竟能不能进行下去,往往要看这些世家的利益。
若是不和,他们自然会从改动,到打掉,任意拿捏。
而在经年累月的积累下,世家培养的读书人数额庞大,且文学底蕴深厚,轻易不会外传,故而在朝堂上为官多数是世家之人。
“若想要抗衡南江的世家大族,利用这些新进的勋贵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赵老将军乃是跟随先皇打拼下天下的两朝元老,德高望重,且赵家余荫尚在,没有沦为一群纨绔子弟酒囊饭袋。”
“报社影响颇大,就让赵家去吸引一番火力罢,起码要给我时间让武京的平民百姓都养成阅读报纸的习惯。”
“到时候就非人力可拔除的了!”,想到此处,李宇目光幽幽的闪过一缕寒光。
作为现代人灵魂,他深知掌控了舆论究竟有多么重要。
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同样是一柄利剑。
毕竟许多世家大族可以让皇权也为之忌惮,为之泼水不入的原因,便是因为他们培养的读书人遍布满天下。
幽幽众口掌控了舆论,只要一声令下,无数的百姓便会被蛊惑,为之所用。
报社的重要作用便是和这些世家争抢舆论,争夺百姓心中的公信,让世家的舆论手段成为镜花水月,空中楼阁!
毕竟在历史长河上,被这些隐藏在背后的世家大族所挑起的战火,倾覆的皇朝并不少。
改朝换代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听话,更能与之洽谈利益的大地主。
好处世家拿,而骂名朝廷背,故而世家屡屡盛名远扬,而朝廷的名声却被逐渐腐蚀。
等到被彻底腐蚀通透了,根子也烂了,摇摇欲坠了,就到推动农民起义,改朝换代的时候了,毕竟就连武朝的建立之初。
从先皇起义再到建立武朝,身后同样有着这样一群看不见摸不着的推手。
他们就像一个庄家,趋利而动,看谁有利就给谁甜头,一点一点的加码,直到如同滚雪球一般壮大。
纵观史上的农民起义,到了后期往往会从许多地方打着慕名而来的有士人投靠麾下。
而不自知的统领者只会觉得自己魅力超群,替天行道的旗号令人信服。
看得更深一些的便知道这是一场利益的交易,他们打下大大的疆土,而这些士人则回收属于自己的那份投入与好处。
然而在李宇的眼中,他却看到了一封封密信从南江之地的富庶世家大族中流出。
以巨额的金银财宝做掩盖,以师从的名义做邀名驱使这些手段不一的有才之士。
“眼下朝堂上的公卿,无论是秦党,藩王,曹操,内阁,谁的后面没有世家的影子?”
李宇出神的呢喃道:“南江百姓只知世家而不闻帝皇,渗透颇深啊。”
想到这里,李宇直接闭上了眼睛将身体沉入到温热的水池中。
翌日,武京白纸坊。
王黎和郑平掂量着手上薄若蝉翼却又白皙的纸张,脸色满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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