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3章不详的预感

“还没,不过不打算吃了。”彭君懊恼地低下头,依旧不敢看范婷雨的眼睛,他太懦弱了。当他撞见范婷雨炽热的眼神时,他心里小鹿乱撞。他是自卑的,一切对他而言是不符合逻辑的。仿佛如梦境般,自己心底里喜爱的女孩眼神示意自己,自己却胆怯的避之远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抿着嘴不作回答,面无表情地坐着,直视着窗外清澈的天。彭君知道她一定很伤心,但他只会僵愣地不知所措。

一团遮挡太阳的云股朵被风吹开,太阳猛然一亮。阳光象野兽般撞击着窗户,待它撞破玻璃跌进病房时,已经奄奄一息。阳光病柔柔地躺在病**喘息,一切都仿佛静止了,时间停留在错过的**恋。

“给你,趁热吃吧!”一个粉红色的铁质小饭桶搁在彭君眼前。

范婷雨见彭君接过去想花瓶一样傻看,就又亲自给他打开,组合式的饭桶被分开。范婷雨腾出一块桌面,把小米粥和暴炒青菜,土豆泥拌肉丝摆好。整齐化一的放在彭君面前,病房里很快又充盈着可口的饭香。范婷雨无微不至的举止令彭君感动不已,彭君真想激动的紧拥着她,大声地告诉她,他喜欢她,非常非常的喜欢。可惜话至嘴边又不敢。

“别发呆了,先吃饭吧。”一根筷子在彭君眼前晃了晃,彭君缓缓抬起头,他喉结蠕动着,想讲什么。薛静云握筷子的手僵持在半空,她静静地等待着。许久,彭君伸出颤抖的手接过筷子,喉咙里憋屈地挤出一声“谢……谢”。

彭君叹息一声,他感觉浑身是汗,连鼻尖上都是冷汗。筷子抖动着夹起一根青菜颤巍地放进了碗里,彭君毫无胃口,单是盯着那饭看。

“怎么了?样子是有点丑,不过味道很不错。”范婷雨看彭君只是傻傻的瞧着饭菜却不吃,担忧地催促。“你尝尝吧,毕竟是我亲手做的……”范婷雨讲完这一句就有点后悔了,她感觉自己不应该给彭君施压。

烟雾笼罩着彭君的眼睛,他不再作犹豫,掂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送饭菜。他狠狠地嚼着那菜,像再嚼自己懦弱的心。他大口地咬住青菜叶子,猛烈地灌这小米粥,饭菜几乎把他噎死。

“你慢点……”范婷雨的劝阻没有丝毫的作用,她的关心只会令彭君感到更加愧疚,无地自容。

“彭君,那你先吃吧,我要走了。”范婷雨站起身,犹豫不决地朝病房门口走去,她的步伐依依不舍。

“饭盒你先留着吧,就……就当是留做纪念吧……”范婷雨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她站在门口回头又看了一眼彭君。最后,她心痛地低下头,转身。

床旁的那一大束**沮丧地耷拉这花瓣,**委婉地挽留着心碎的弱女子。

“范!”彭君猛地站起身叫住即将出门的范婷雨,他情绪激动,嘴里的饭一口咽下,他要讲什么。

范婷雨激动不已,她红着眼急切地等待着。

“范!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我……我……”彭君的脑海突然跳出三个这根本讲不出口的字,他内心深处开始恐惧起来,恐惧最终战胜了懦弱。他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没了,像一个鼓鼓的气球被打开了出气口,一下子就瘪了。“我……真的很感谢你。”

“哦。”范婷雨显得非常的失望。不过这比起彭君什么都不讲,心里要好受多了。她勉强的笑了笑,“饭还行吧?”

“这是我吃过的,最最最香的饭!”彭君如释重负,他拿起筷子指了指饭盒里的饭菜,朝范婷雨肯定地点了点头。

“真的假的?”范婷雨心里非常的开心,这是一种肯定,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即使结果是失败的。她记得书上讲,一般而言主动,都会受挫!

“真的!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谢谢,那……我走啦!”范婷雨走出病房门。彭君想了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的手伸进口袋里,三步并作两步走出病房。

走廊上,范婷雨将要拐弯,彭君一把拉出口袋里的玻璃手链,高举在空中,他冲范婷雨离去的身影毫无忌讳地吼道,“范!谢谢你的手链!”

范婷雨走后的一整天里彭君都是闷闷不乐的,他总感觉心里很烦乱。不是由于他错过了范婷雨的表白,而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肯定又有什么坏事情要发生了。

他一整天都仰躺在病**,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虚弱者。医生吩咐他的后脑勺有伤,建议他不要仰躺,可以侧躺或趴着睡。可彭君的伤口愈合力很快,伤口换了两次药后就逐渐结疤了。不过他今天一整天都躺在**,无论是人是鬼,他都不多理睬,就是呆呆地躺着,等待那个不好的预感到来。

这一夜彭君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一点多了。这夜的月光蛮亮,没拉窗帘的病房显得很明亮。彭君隐约会听到其他病房的悉簌讲话声,有病人梦中的呓语,也有鬼的伸怨争议。彭君逐渐听到有婴儿的哭啼声,声音仿佛就回**在走廊上,确切的讲,就在门口。在这恐怖的环境里能睡着才怪,听,鬼又在讲话!为了缓解自己的心理,彭君本想把小欢叫出来聊聊天,可是她一整天都不在这里,这更加剧了彭君的恐惧感。

彭君忍耐到达极限,呆在这里这比看任何美日恐怖片都惊悚。他起身下床,那种不详的预感来了。

彭君站在床旁边,他似乎感觉不对劲,警惕地打量着病房四处。这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起初嘈杂的鬼与鬼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整个病房静的出奇,彭君耳畔只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殊不知,此时此刻,一只煞白的手悄无声息地从病床底下伸了出来。这只手只有三根手指头,确且的讲是三根半。这只手的食指徒然无存,只有断口处是令人发寒的红色,中指断了一半,关节处往外溢着血。这只手慢慢的接近彭君的脚腕,仿佛垂钓者看到已上勾的鱼,它亢奋着,鹰爪般勾向彭君的脚腕。

千钧一发,彭君被一种未知的恐惧感惊得遍体生寒,他一个踉跄做回床沿,双脚随着惯性向上扬起,床下的手扑了个空。不等那只手收回去,彭君扬起的脚竟自己迎送上去。脚与手触碰!

我的妈呀,彭君自脚底冒起一股寒意。他低头一看,一只断手凭空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腕子。彭君一下子蹦上了床,用另一只脚拼命地踢那只断手,断手却像生了根一般抓住脚腕不放,冰凉刺骨。

彭君快被逼疯了,他急促地呼吸,疯狂地踢蹬着双脚。他竟然愚蠢到拿枕头去砸那只缺指头的断手。更恐怖的发生了,彭君掂起后才发现,枕头底下是一根血肉模糊的手指头。手指头还在床单上蠕动着,像离开身体的壁虎尾巴。彭君惊恐的尖叫着,但那声音仿佛被锁在彭君喉咙里,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无助的尖叫几秒钟后,彭君一个鱼跃,狠狠地摔下床。那只断手终于被彭君掰开,狠狠地甩在一旁,脚腕上仿佛被撕掉了一块肉,非常痛。彭君跌跌撞撞地伸手去开灯。他的手僵持在哪里,手与电灯的开关仅仅不到三厘米。彭君听到房门外传来一声凄惨的妇女尖叫声,叫声反复回**的。彭君不由自主地大张了嘴,惊恐地瞪圆了眼睛,病房的门把手缓缓地被压了下了,彭君感觉自己快要被抽干了,他不会忘记的是,在他睡觉前,亲自把病房门反锁了两道。彭君鸡皮疙瘩全部冒了出来,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门开了一个小缝,之后就停留在哪里。彭君紧张地瞧着虚掩的门,大气不敢出,他的手指慌忙朝电灯开关按去。

完了!开关咔的响了一声,可房间依旧没有任何光亮。彭君惊慌失措,他拼命地捶打着开关。突然,门被咣当一声撞开。

一个黑影手持匕首冲了进来。彭君大叫一声躲闪着。万幸的是,黑影并不是那么敏捷,否则那匕首很可能就刺断了彭君的喉结。病房太小,彭君躲闪很困难,心里一急竟踩到了方才那只断手。一下子跌倒在地,彭君惊恐万分地瞧着那个黑影。黑影戴着黑帽子,只露着一张苍白而恐怖的脸,正瞪着彭君,那个人浑身是血!彭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敢再直视了,蜷缩在角落,浑身瑟瑟发抖。彭君没有求饶,只有无限的恐惧和疑惑。

彭君发自心底的求生欲望,他体内涌发着必死的决心,他的手颤巍的抓起地上僵直不动的断手,猛地朝那个黑衣人砸去。黑衣人躲闪开,彭君一下子扑了上去,彭君明显感觉到,这个黑衣人不是人,是血尸!他想起前些日子死去的秘书小张,他就是尸变成血尸的首例。

已经别无选择了,彭君压在这个黑衣血尸身上,他要强过匕首,这是活下去的最后希望。匕首挣持着,彭君的力气明显比不过血尸,明显属于劣势。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彭君病急乱投医,大不了同归于尽。他借助血尸的力道,匕首狠狠地插进他胳膊上,彭君伸手扯掉血尸的帽子,惊骇地发现血尸竟然是个老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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