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想到这儿,便主动开口:“今天你和我一起回苏家看看。”
“好。”
两人一起买了东西,前往苏氏。
纵使再不待见苏家的那些人,但是毕竟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逢年过节还是得去看看。
苏桂才身为家里的大长辈。
过年时分,有许多人过来给他送礼。
顾霆彦提着东西才放下,没坐一会儿,苏桂才就道:“霆彦啊,你来得正好,月月刚好有问题要问你。”
月月全名为苏月,目前正在读大学,是苏卿的堂妹。
“月月,你之前不就说,等姐夫来了,有一些金融课业上不懂的问题要问他吗?”
“还不快去。”
苏月见着丰神俊朗的堂姐夫,红了脸,嗫喏道:“是,姐夫你跟我来。”
“有什么问题不能在这里问吗?”
苏卿似笑非笑,站起身来挡在他们两人中间,“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非得去房间?”
苏月脸皮薄,一下红了脸。
她回到苏桂才身后,“爷爷。”
“抱歉,大学里的东西我早就忘记了。”顾霆彦起身牵着苏卿的手,淡淡道。
话语里没什么情绪。
但里面的疏离和冷漠是摆在台面上来的。
苏桂才怒了,纵使他有让苏家其他女儿取代苏卿的心思,但他们夫妻俩这么不买他的账,更让他觉得尊严都扔在地上狠狠踩踏。
他呵斥道:“苏卿,现在你是翅膀硬了,长大了。先是把你爸爸送进监狱,现在是不是也要把你爷爷我活生生气死?”
苏卿冷笑,“爷爷存的什么心思,爷爷自己知道。”
顾霆彦站在苏卿身边,揽着她的肩膀。
手掌则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在她的肩上,很明显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姐姐,你怎么又和爷爷吵起来了?”
苏云就是在此时从门外走进来,带起一阵香风。
她楚楚可怜,如弱柳扶风,“姐姐,我知道你一向看不惯我。但是我们的家务事,在我们的小家处理干净就好了,没必要大过年的还在这里吵架,你说是不是?”
苏卿冷冷睨着她,“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苏家族谱里,也找不到你的名字。”
苏云笑容有几分僵硬,但表面仍然善解人意道:“姐姐,我妈妈是小三,我承认。可是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现在这样,不是我所愿意的。”
她吸了吸鼻子,“就算苏家并不把我认作是家里人,但我姓苏,就得对爷爷尽孝。”
“爷爷,我在a市近海边买了一套房子。您平时要是想出去玩,看看海的话,随时可以去这里玩。”
说着,苏云拿出一个红色的房产证本本递给苏桂才。
苏桂才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就见里面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所有的不快都在此刻烟消云散。
苏桂才把红本本细致地收好,才不满地对苏卿道:“苏卿,你看看你,亏你还说是苏家的女儿,还没有小云来得孝顺。今年过年,小云给我买了一套房子,而你给我买了什么?”
伴随着苏桂才这句话说出来,几乎所有在苏家的人看向苏卿的眼神都带着谴责。
同为孙女,差距也太大了。
而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了苏卿把苏广梁送到监狱服刑的事情,窃窃私语。
“爷爷,苏云买房子的钱是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吗?”
苏卿美眸冷厉,犀利地反击,“爸爸把他的那部分股份转让给了苏云。她用的钱,都是苏氏今年赚的分红。”
“你别忘了,苏氏现在发展得这么好,是谁的功劳?”
苏桂才气得脸红脖子粗,“放肆!”
“爷爷,别生气。”顾霆彦出声安抚。
苏桂才立马瞪了过来,“怎么?现在苏卿造反,你也要和她站在同一边吗?”
“我只是想提醒您,您完全不必要把这些小恩小惠放在眼里。毕竟,您不是还有一个公司吗?靠着这个公司,您完全可以安享晚年了。“
苏桂才的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顾霆彦在调查他?
这个小公司是他故意隐瞒着开的,就连法人都只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
毕竟苏家的子子孙孙虽然这么多,但谁能料到他老了以后的事情呢?
其他人也纷纷看过来,眼中都有探究和怀疑。
苏桂才咬了咬牙,试图装傻并且转移话题,“你妈呢?就算过年她也不知道过来看看我吗?”
“我妈忙着给您老赚钱花呢,没空。”苏卿冷淡道。
顾霆彦帮苏卿提起东西,牵着她的手走出苏家门,“既然苏家这么不欢迎我们夫妻俩,那我们就先走了。”
“以后也会少来往。”
“诶。”
苏桂才还想挽留,谁知就被苏家留下来的那些人围拢了起来。
他们基本上都在逼问他有关于公司的事情。
“卿卿,别生气,不值得。”顾霆彦紧了紧握着苏卿的手掌。
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温热力道,苏卿死死抿着红唇,坐在车上半晌没说话。
顾霆彦再度开口,“放心,你不想去的地方,谁也没办法勉强你。”
苏卿略一抬眸,看见顾霆彦眼睛里透出来的清楚万分的关怀。
她心头一松,淡淡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还是很喜欢回老家的。因为爷爷对我很好,那些长辈也对我很和善。”
“后来有一次,我妈妈先回去了,我爸说要跟家里人说一些悄悄话,就把我留给爷爷照顾。爷爷说要带我去爬山,我欢欢喜喜地跟着去了。”
苏卿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再继续道:“到了那儿之后,没多久我就找不到爷爷了。后来不知道天黑了多久,爷爷才带着人到后山找到我,还说是我自己不听话。”
那段记忆很黑暗。
苏家老宅原本就地处偏僻的山村。
那座山上,各种蛇虫鼠蚁都有。
正是盛夏时分,月光完全被山上的大树遮挡了,看不清一星半点。
苏卿那个时候被蚊子咬得浑身都是包,喉咙也喊得嘶哑了,但是没人来找她。
顾霆彦微微偏头,瞧见她光洁白皙的脸。
她刻意用最无所谓的语气,来掩饰那个时候的伤心难过。
心脏泛起疼痛,他倾身,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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