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丹凝
?“噗啊,好重的骚气。”老坑被熏得直摇头。
我晕乎乎的,许久才清醒过来,见胡老太已经溜掉了。
“柳梦蝶,你没事儿吧?”我急忙摸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有气儿。
柳梦蝶悠悠醒转,眼神迷离地说:“叶恨水,我头好晕呀。哇,不好了,小白狐被老太婆抢走了。”
“呃,丢了就算了。”我心不在焉地说。
“不行,小白狐好可怜。”柳梦蝶拉着我的手说:“我们一起去找好么?”
“那好吧。”我有心无力地说。
看到枯瘦的老者,我小心地问:“你是老坑?”
老者白发苍苍,捋着长须说:“正是。”
我心一阵狐疑,他不是骷髅头么?
老坑呵呵一笑道:“这小丫头根骨清奇,是块好材料。不过眉心血痣,一生凄苦……”
“你就甭神神叨叨了,快带我们去找小白狐吧。”我见老坑不是很吓人,拉着他就走。
月光下三人匆匆而行,到了岗子岭下,沿着山道而上。
“迷香洞在什么地方?”柳梦蝶问道。
“我知道迷香洞,就在阴山的山坳里。”老坑说道。
迷香洞,又叫金鱼洞,内部形状像条金鱼,腹腔比较开阔,里面非常阴暗潮湿,生着可以食用的菌菇。
“到了。”老坑停住了身子,然后打量着迷香洞的洞口。
“里面阴森森的,好吓人呀。”柳梦蝶抱着胳膊,胆怯地往里面瞧了瞧。
我进过几次迷香洞,不过都是白天进去采菌菇,夜里还是头一回。
三人鱼贯而入,老坑打头,柳梦蝶在中间,我殿后。
洞口比较小,恰好能通过一人。
进入了迷香洞后逐渐开阔,石壁上生者许多菌株,大多都干枯了。
里面黑咕隆咚的,幸亏老坑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珠子,散发着淡淡的红光,恰好能看去脚下。
地面上布满了苔藓,被寒霜阴干了,踩上去吱吱响。
嗡……嗡……嗡……
洞窟里回**着闷声,还有凄惨的怪叫,好像是小白狐。
“脚下轻点儿,那老太婆就在前面,待会儿我一发功,定叫她命丧黄泉。”老坑说着,嘴里念着咒语,手中的珠子变得血红。
三人蹑着步子,在洞窟里矮身潜行。
嘘!
老坑打了一个噤声,指了指前方。
洞窟里有一块大石,胡老太闭着眼坐在石头上,一只手按在小白狐的头上,嘴里含混不清念着经。
但见胡老太尖细的脸开始发生变化,长出了两只黄鼠狼的耳朵,嘴巴也凸了出来,满脸黄毛非常骇人。
柳梦蝶捂着嘴巴,圆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
老坑喉咙里咯咯响着,将血红的珠子吞了下去,嘴巴鼓胀几下,猛地往外一喷,红珠子如子弹激射而出。
噗……
红色珠子凌风飞行,带的空气呜呜响,一下击中了胡老太的脖子,直接将其头削掉了。
断裂的脖颈处,鲜血如喷泉狂涌,身子嘭的一下倒在了石头上,急速萎缩变成了黄鼠狼的样子。
小白狐凄楚的叫了一声,滚落在地。
“小可怜。”柳梦蝶冲过去抱起了小白狐,轻轻抚摸着。
老坑嘴里依然念着经文,红色的珠子在虚空悬浮着,滴溜溜在黄鼠狼身上转了一圈,引出了一颗黄色的珠子,上面附着着一个三寸高的虚影,正是胡老太。
“老太婆,竟然想利用狐丹遁走。”老坑低喝一声,红色的珠子凝出了一团血光,将黄色珠子吸到了身边。
胡老太三寸虚影蚊蝇般的说:“老坑,念在都是道友的份上,放我一命吧。”
老坑阴笑着,将红色珠子靠近了黄色珠子,黄色珠子光芒大减。
胡老太虚影波**着,一闪而逝,黄色珠子变成了死灰色。
我心里吃了一惊,那颗黄色的珠子,应该是胡老太的狐丹,修炼几百年才能凝结成,竟然就被老坑这么毁掉了。
老坑那颗红色在珠子,可能也是什么内丹,而且非常嗜血,看来这老小子不是人啊!
“小可怜,不怕哦,乖。”柳梦蝶温婉的声音,让死寂的洞窟有了几分活气。
洞窟深处,密密麻麻的幽光闪烁着。
“好多星星呀!”柳梦蝶看着闪烁的亮光说。
“傻瓜,快走,那是其它黄皮子。”我牵着柳梦蝶,跟随老坑出来迷香洞。
三人下了山,听到山坳里传来黄皮子的哭泣声,说不出的悲凉。
“小伙子,封魂罐在哪儿呢,今晚就带我去找吧。”老坑附在我耳边低声说。
“好吧!”我寻思着,老坑如果见过封魂罐,那该咋办呢?
对,就这样干,若是被他察觉了,就死咬着不松口。
我一路心情忐忑,盼望着爷爷能及时出现,赶走老坑这家伙。
到了村里,三人直接来到了胖子家屋后。
我指着炕灰说:“罐子就埋在灰底下,我爷爷说不让告诉其他人。”
老坑双眼闪着精光,阴笑着说:“好,很好。”
我用木棍扒开了灰堆,然后拨出了尿罐子,对老坑说:“这就是了。”
老坑双手扒拉着,将尿罐子从炕灰里掏了出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咦?这封魂罐怎么看着样子有些古怪呢?”老坑自言自语道。
我急忙说:“肯定是埋的时间太久,变形了。”
老坑说道:“封魂罐里,封印着饿鬼道最凶的猛鬼,不知道化掉了没。”
“我爷爷说,封魂罐里面有孽火鬼莲,鬼莲每七七四十九天,开花一次,会吞噬掉三千猛鬼,这都好几年了,应该早就空了。”我说着,偷看老坑的表情。
老坑毫不怀疑,点点头说:“有道理,待我用血丹护法,看个究竟。”
柳梦蝶嗅了嗅,皱着眉头说:“这什么破罐子,怎么有一股怪味。”
我急忙拉着她躲在一边,看老坑怎么搞。
老坑双手端着尿罐子,恭敬地放在了地上,席地盘膝而坐,口中念着咒语,血丹从口中飞出,散发着血光在尿罐子上绕了三圈。
老坑脸上露出了笑容,乐呵呵地说:“太好了,都化成浆液了,这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喝了这封魂玄****,老夫就能重振雄风了,磔磔磔……”
老坑喉咙发出了阴笑,让人头皮发麻。
“这老头是不是疯了?”柳梦蝶抱着小白狐,害怕地看着老坑。
“嘘,别说话。”我拉着柳梦蝶不断后退。
老坑从地上一跃而起,抓着尿罐子,扔掉了盖子,用鼻子嗅了嗅说:“嗯,味儿是重了一点儿,好东西就是这样,良药苦口利于病,磔磔磔……”
老坑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喝着屎尿液,还浑然不知,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味觉和嗅觉?
“啊,这味道,酸爽!”老坑抹了一把嘴,将尿罐子里的浆液一滴不漏喝掉了。
最后,还伸手往里面抓出了几段,大口嚼着……
我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呕吐起来,胆汁都快呕出来了。
老坑将尿罐子放在了地上,再次盘膝而坐,嘴里念着古怪的咒语。
“他怎么了?”柳梦蝶说着,躲在了我身后。
我捂着肚子,呕出了一口苦水,回头一看老坑,吓得倒退一步,踩的柳梦蝶直吸凉气。
老坑半张脸变成了血淋淋的,好像被剥掉了皮,森白的牙齿外露着,咬的咯咯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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