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吗?”
我思考许久,突觉此时的自己,与那些夺舍神灵极为相似,一觉醒来心境大变,宛若换了一个灵魂。
所以,那些所谓的夺舍神灵,难不成皆是庄周梦蝶?
而三目曾言,他是自己的神。
神......
我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散去心中忧愁,面向东方。
无论怎样,自己终是回到了现在,是否为棋子且不说,眼前之事才是紧要的。
“欢欢,爸爸来救你了。”
我喃喃自语,抬脚向山下走去,穿过重重迷雾,见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坟头土包,隐约感觉其中正散发着一股诡异气息。
随后,我按照记忆中的路线行走,周身妖气弥漫,像是步入妖魔巢穴,暗处正有一双双眼睛注视着自己。
我知道,它们是守护山门的精怪,自己已经到了葬天宗。
也不知,此时的葬天宗,与梦中是否一样。
我寻了一处山丘,面向东方不快不慢施了一礼。
“凡夫俗子苏辰,为求仙缘而来,一路跋山涉水,终抵门户,特请仙师现身一见!”
我高声请了三遍,约莫等了二十分钟,才见一黑袍老者凌空而下,正是堂庭山山神,山老。
“凡人?”
我见他不认识自己,心中涌现出失落,拱手行礼道:“晚辈苏辰,因家中遭遇变故,后经她人指点,故前来求长生之法。”
山老似乎早有预料,顿了片刻问我:“我宗封山已有两千余年,门外受大阵笼罩,你是如何进来的?”
我闻言愣了愣神,摇头说:“晚辈在山中徘徊月余,走着走着就到了此处。”
“怪事,真是怪事,前阵子刚来一个,今日又来一个。”
山老显得不太高兴,话语中苦恼之意浓浓。
但我闻言则是一怔,正感到疑惑时,便听高空突然响起呼啸声。
待抬头望去,正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落下,竟是芷水!
“不错,虽然比我预料的时间晚些,却也是进来了。”
“你...你不是去救欢欢了吗?”
我见确实是她,不由双眉一挑,凝声问道。
“你俩认识?”山老诧异的看着我们。
“阁老,此乃我凡尘夫君,并未踏入仙门。”
我闻言点了点头,也解释道:“在下此番前来求仙,便是受她指点。”
“不过您莫要误会,她现在是我前妻,于凡间律法讲,我与她早已脱离了夫妻关系。”
也待我话落,芷水就是柳眉一竖,目带威胁的对我说:“前妻也是妻,难不成你还想另娶一个?”
我早已习惯她这番模样,耸了耸双肩,回道:“欢欢需要母爱,等我把她救出来后,会考虑给她找个后妈。”
“你......”
我见芷水握紧拳头,抬腿一脚就想踹来,急忙后退两步躲过,并对她比了两个中指。
“胡闹!”
山老呵斥声传来,不满的看着我俩,重哼一声:“老夫不管你们是何关系,若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近人情,把尔等驱逐山门。”
我知晓山老不好说话,但不曾想到会惹恼了他,急忙拱手说:“前辈,我与前妻多年未见,就显得**了些,您大人有大量,别与我等一般见识。”
“油嘴滑舌!”
山老冷哼一声,扭头看向芷水,凝声说道:“小丫头,你破格入宗已是大幸,再想拖家带口的,怕是过于天真。”
此时的芷水也是微微一愣,似乎不曾预料到眼前状况。
而我则听出了山老话意,明显是不打算让自己入葬天宗。
不入也罢......
我转动思绪想了片刻,就有了决定,看向山老:“前辈教训的是,在下等下就会离开。”
“小贼!”
芷水神色一变,挑眉对我呵斥一声。
我对她轻轻摇头,开口解释道:“咱俩总得有人去搜救,你既然入了仙宗,就好好把握机缘,后山的五色山峰蕴有奥妙,若能顿悟其中,会获得阴阳传承。”
“阴阳传承?”
芷水愣在原地似有不解,拽着我的衣领就想质问些什么。
“小子,我宗封山良久,一直处于世外之地,方才那话你从何处听来!”
我早有预料,无奈掰开芷水的双手,对山老拱手说:“晚辈不才,昨夜偶遇神灵,入了庄周之境,一梦葬天宗数十载,故得知一些门内状况。”
“转世神灵?”
山老神色凝重,冷笑一声,说:“你倒是猖狂,竟敢来我宗门撒野,看来是放不得你!”
“怎么回事,你不是苏辰?”
芷水亦是后退一步,皱眉望着我。
“我是苏辰,也没有被夺舍,只是在过去活了几十年罢了。”
我摇头解释一句,话落就对山老拱手请求道:“苏辰不才,一梦大唐拜入葬天宗,师从乾策,号妙公真人,其上亦有大师兄乘云,承蒙教导数十载。”
“山老,在下此番入山,原本是打算再续师缘,可现在家女命危,前妻又入了宗门,总得有人去搜救,故在离开之前,想劳烦您让我见恩师一面,也容我解释一番。”
山老闻言双眉一挑,扭头看向芷水,问:“你可曾把宗内情况告知于他?”
“前辈,小女经部长推荐,入宗之后就跟在殊阴阁老门下,因拜师礼不曾操办,故不曾有缘面见诸位阁老,也没有本领通告于他。”
我听到诧异,看向她问道:“你说的殊阴阁老,是玄公座下的那位?”
芷水怪异瞅了我一眼,说:“玄公是特殊部部长,我便是受他指引得知的葬天宗,而且...你真没被夺舍?”
“什么乱七八糟的!”
山老也是被我们绕晕乎了,黑脸看着我:“行,你既想解释,老夫给你机会,若是不道上个一二,就把命留在宗内!”
我点了点头,却也是不惧,心中甚至微微兴奋,不知千年后的师尊是何模样,大师兄又是什么修为。
不过观山老言语,师尊应该没有合道,想必容貌会变上一变。
算下来,他老人家也有两千余岁了。
就连大师兄,此时估计也成了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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