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萌的崽崽也没法生活自理。
他们会拉会尿,会哭会闹,一会儿需要抱需要哄,一会儿需要喂奶需要换尿布。
陆曼曼学着周严丰那么细致入微的照顾过他们一次后,就发现肩也疼背也疼,两条手臂又困到不行,总之照顾完宝宝们可以说什么都不想干了。
说实话陆曼曼比起带宝宝,更愿意出去工作,工作就是再忙再累,也感觉没有带宝宝们磨人。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家里明明有着宝宝,好多男的下班宁可在办公室里磨蹭,也不愿意早点回家了。
分明就是想逃脱照顾宝宝的责任。
陆曼曼倒不会逃脱这份责任,她不忙的时候也全心全力地投入到带宝宝当中,但她不忙的时候通常很少,大多数时间都是周严丰和老太太老爷子以及保姆阿姨来带,而且周严丰总是不想劳累到她,绝大多数时候他把宝宝们哄好了才交到她手里,叫她尽情享受和宝宝们的欢乐互动时光。
他天下第一好,天下第一体贴,这时候都累到打瞌睡了,还想着给她洗澡呢。
陆曼曼搂住他,亲亲他的面颊和耳朵,又揉了揉他的后脑勺,叫他不必了,然后把他推到**去,叫他快点去睡。
周严丰双眼困顿地看她一眼,冲她笑了笑才闭住眼睛。
陆曼曼洗过澡擦干头发回到房间时,看他已经睡的很熟了,可当她躺到**,他就翻身过来抱住了她,迷迷糊糊的说孩子妈妈身上好香,好软,问孩子妈妈今天有没有想她老公?
陆曼曼摸摸他的脸好笑不已,“你这到底是清醒着呢,还是睡迷糊了?”
周严丰睁了睁眼说想跟她说说话。
陆曼曼之前发现自从有两个宝宝之后,他看着把更多心思转移到了宝宝们身上,然而事实上越发黏她了。
对就是黏,每天工作间隙里也要给她打电话,见到她就有很多话,其实说的无非是家里家外一些小事,但他倾诉欲就是很强烈,看着她眼睛里都是绵绵爱意。
陆曼曼当然也爱他,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更爱,但发现怎么都赶不及他的汹涌浓烈和绵长,他就是很爱她,很爱很爱的那种,跟她多说一句话都由内自外的发出愉悦的那种。
每一晚都要与她搂着睡,呼吸也要缠绵在一起。
陆曼曼彼时看他就是想睡的紧也想跟她说说话,很快就满足了他这个小小的愿望。
她起来开了一盏小灯,然后从包包里拿出那份原本就要给他看的文件,递到他眼前。
周严丰看她起来又是开灯又是下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下意识的也坐起来,文件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没看清,手在半空里抓了两下才接住。
他总以为是太太项目上的文件叫他帮忙过目一下,按了按困顿的眼睛这才仔细看去。
随着往后翻,他双眼变得越来越清明,脸上表情也从严肃到动容。
陆曼曼靠过来摸了摸他的胸膛道,“你应该专注自己的工作了。”
这是一份投资集团的资料,上面写明投资集团由陆曼曼和天庆市服装厂分别持股百分之五十和四十九创立集团,集团从事哪些行业等等,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一家正儿八经的半国营性质集团。
陆曼曼告诉周严丰,她已经从香江的陆氏企业正式退出,即将担任这家投资集团的董事长。
周严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太太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升职让道,为了让他即便升职也不会因为她外资身份让人说道。
但这里面阻力重重,不说她怎么放弃外资身份带来的各种优惠政策,不说到手的资产缩了水,就说这件事不是单单靠她自己意愿就可以达成的,首先陆老先生怎么可能同意她从陆氏退出?
陆曼曼都给他详细说了,她舅舅把陆氏留给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叫她成为她姐姐的靠山,可是即便她不做这个陆氏继承人,难道就不管她姐姐了吗,她姐姐现如今生活幸福安定,跟她姐夫对企业利益没有多大追求,就单单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就算退一万步说将来哪天跟她姐夫出现矛盾,婚姻破裂,她大可以把人接过来在内地生活,会帮她姐姐争夺孩子们的抚养权,会妥善安排他们的将来。
她这些年给陆氏做出的付出有目共睹,将资产也翻了一番,现在要出来自己做,只要态度坚决,她舅舅没道理阻拦。
陆曼曼嘴上说的轻松,但其实遇到的阻力还是很大,她做了很多工作才说服了舅舅,不过她也没想到舅舅做出一个令她都很吃惊的举动。
舅舅将企业分立了。
换句话说分家,香江的总部留给黄世叔一家,陆曼香还是其中百分之十的股份,另分给养子百分之五。
其他不动产原来的分配不变。
陆氏旗下的那家地产公司则给了陆曼曼。
这个分配算是皆大欢喜。
陆曼曼之后的一个月里完成业务切割,资产梳理,然后将地产公司做空换成资金,联合之前扶持徐厂长在香江开办的那家外贸公司共同创办了这家半国营性质的投资集团。
周严丰怔了好久才丢开那份文件将他太太抱住了。
他怎么会不渴望升职,虽说拒绝过上面的升职提议,也是想近几年专心照顾家里,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想等来他太太打心底里的支持和应允。
今天她破开重重阻力带着既定的结果用实质性的行动回答了他。
周严丰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撞晕了,抱着陆曼曼怎么都不愿松开。
陆曼曼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手指握成拳抵到他唇边要采访一下他。
“周先生,您现在什么感受?”
周严丰道,“很出乎意料,很感动。”
陆曼曼道,“那你现在有什么话想跟太太说?”
周严丰说谢谢太太的鼎力支持,他爱她。
周严丰到京工作的调令那之后很快就下来了。
那天汽车在外面等他。
他穿上新的制式衬衣,新的熨烫的挺括的毛料军装,陆曼曼将钉缀铜包皮铝制的扣子一粒粒帮他扣好,再给他一丝不苟的戴好肩章和领花,最后戴好军帽。
她退后半步欣赏了欣赏,嗯,她老公简直帅呆了。
陆曼曼虽然知道答案,但在他临走前还是问他说,距离上次原本的高升足足跨越了五年时间,他有没有后悔过。
呦呦和鹿鸣分别在爷爷和奶奶的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爸爸,虽然不知道爸爸要去做什么,但爸爸这身装扮显然引来他们强烈的好奇心,都挥舞着小胳膊一个劲地叫爸爸,奶声奶气的说爸爸好帅,爸爸,要抱抱。
周严丰回过身抱抱一双儿女,叮嘱他们在家里听爷爷奶奶和妈妈的话,又过来抱住了陆曼曼。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没有,他从来没有过后悔,他真高兴,真的好高兴,五年算什么,他今天事业有成,儿女双全,身旁有他最最亲爱的太太陪伴,人生圆满莫过如此。
陆曼曼送他出来,在搂着一双儿女让宝宝们跟爸爸挥手告别,在周严丰站在蔚蓝的天空之下,整装出发,即将开启新的征程,回首眼里闪烁着温柔的细碎的光,也跟他们做告别的时候,她也觉得像是做梦一样的圆满。
彼此成长,相互成全,彼此扶持,相伴终身。
从相遇相知相恋相爱到相守,他是她最大的幸运,她跟他挥手,老公,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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