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自然醒,真舒服。待我起来,子琴早就将一切需要的准备停当,只等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不过这古代既没有牙刷也没有牙膏,怎么刷牙呢?总不能真的只漱漱口完事吧,多恶心……想了想,在现代的时候老看电视上广告什么盐白牙膏,我自己也接过一个这样的广告,于是对着在一边忙碌的子琴说:
“子琴啊,给我拿点盐和水来,我要刷牙。”
我估计子琴又没明白我说什么,但她还是给我取来了我要的东西。
我抵住恶心的感觉,用我纤细的手指粘了些盐,漱了一下口后,开始用手指在嘴里左捅捅右捅捅。这盐真是咸,等我把嘴巴漱干净后,觉得舌头都没有知觉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啊?”子琴终于问出了她的疑问。
“我这是在清洁牙齿啊。这里没有清洁牙齿的东西,只好用盐将就一下。这盐不仅可以让牙齿变白,也有抗菌消炎的功效。”沉思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有没有偏差(╮(╯▽╰)╭),记得广告上是这么说的。“不管怎么样,有总是比没有强。以后你也开始用吧,对牙齿应该是有好处的。”
“是,子琴知道了。”嗯,看来子琴是属于孺子可教的类型,已经能对我的奇怪要求逐渐接受了。
“还有,你帮我准备一个小筐子吧,等会儿有用的。”
吃过早饭我拿上筐子便将子琴拉进院子里,指指那作为观赏的“绿叶儿”说
“子琴,我们开始劳动吧。”
闻言子琴竟然什么都没有问,于是我就勇敢地大步走进茶树中间。采下一株茶树顶端的嫩芽,然后对着身后的子琴说:“子琴,你看,就是这样,我们先把这边一半茶树顶端最嫩的叶采下来,然后放进这个筐子里。”
子琴听话地点点头,就开始跟我一起采茶叶。由于数量并不是很多,时间不长我们就把这一小片给采摘完毕。
看着那一小撮嫩叶我心里就高兴,仿佛看见了一筐金子。
昨天我就琢磨,南原国这地方既然没有人喝茶,而茶这种东西在这里又种植的极为普遍,那么我倒是可以加以利用,赚点零花钱。
心里盘算着,估计脸上已经是抑制不住地肌肉抽搐了。终于,子琴忍不住了,问:“小姐要这些叶子做什么?”
“佛曰,不可说。等会儿你就明白了。”我也学着颜英辰开始打哑谜。
到了厨房我开始回忆曾经在外旅游时,听到导游讲的制茶过程,从采摘到日光萎凋,再到炒青、揉捻,每一道工序都是经验丰富的工人完成的。
细细的回忆了一下后,心里确实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也不知道我这半路出家的行不行,姑且就算一试吧。
我将制茶过程又重新梳理一遍后,就慢慢地讲给子琴听。来回讲了两遍以后,子琴就明白了,我乐得心里嘴里一起夸她聪明伶俐。
我和子琴拉开架势就准备制茶,结果刚刚把茶叶铺在屋外准备萎凋,我就看见了颜英辰那张温暖的脸。
“哥哥,早上好啊。”一张笑脸迎过去。
“这一大早忙活什么呢?病刚好,怎么不歇着?”颜哥哥微微蹙眉地看着我撸起的袖子。
“我哪有那么娇弱啊?倒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昨天说好回来找我,怎么没见你人?”做妹妹的总该有撒娇的权利。
“昨天有点事耽误的晚了些,回来时你已经睡下了。”
“哥,我还是有些事情不明白,你可不可以说给我听呢?”柔柔的话包裹了我“八卦”的内心。
“嗯,你说。”
“先生究竟是什么人?与我们有很深的渊源吗?还有关于咸平之战,有些事情书中并未说清。”说完,却看见颜英辰目中精光一闪,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这个不急,我过来就是为了带你去见先生。至于剩下的,咱们路上再说。”
“现在就走吗?”干嘛弄的好像很匆忙。
“对,现在就走,晚饭前就可以赶回来。”
我交代完子琴关于制茶的事情,就跟着颜英辰去沁园了。老实说,我对这位先生确实很好奇,看颜英辰的样子,似乎对他很是尊敬。
“念儿,关于咸平之战,你想知道什么?”颜英辰带着一丝研究的眼神望着我。
“这场战争书上讲的甚是暧昧,似乎一直绕着一些问题讲。轩帝这场战争究竟是怎么胜利的?”
“你倒是挺能抓问题重点的,这场仗开始时两军势均力敌。后来轩帝渐渐占了上风,收复了三座被占城池。可是即便是这样,两军还依然是僵持不下。直到有一天,轩帝突然率一队轻骑到了临盛军大营。经过一夜彻谈,临盛竟答应退军,并割让其边境五城。后来,临盛国又送来大量金银,将四皇子临丰澈作为质子,这才换来了两国数年和平。这也只是我所知道的,恐怕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样,只有彻夜长谈的两人明了了。”颜英辰深深一声叹息,仿佛也充满了疑惑。
“临丰澈,质子……”有趣,记得以前看穿越文,里面的质子都性格怪癖,不知这个如何。
“哥哥,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呢?”不知道颜念卿以前什么样子,估计八成是个闷葫芦。
“你以前-”颜英辰仿佛陷入了极深的回忆中“你自小就乖巧懂事,善解人意。也从来不与别人发生不快,就算三娘再怎么为难,你也从来都不会去计较。你,曾经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加重了曾经两个字,我不知道他是意识到什么,还是单纯的指失忆这件事。古代人说话都喜欢绕来绕去,懒得想,杀脑细胞。
这马车晃得我骨头都快散架了,刚刚坚持了半天跟颜英辰说了会儿话,现在已经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估计我现在的脸可以媲美史莱克,所以压住翻腾的胃,我乖乖的闭了嘴。
就这样颠腾了一路,我和颜英辰没再说什么实质性的问题,估计他是看我一脸菜色,知道我不适应马车,就一直说:快到了。
终于,这摇晃的马车停了下来,下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腿肚子直抽抽,颜英辰过来将我稳稳地扶住,几乎是将我“抱”下车的。
我就无限感慨,有哥哥真好,在现代的时候,我那几个表哥,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陌生人。
这沁园是个不大的园子,园子青瓦白墙,别一番韵味。
来到正厅,一青衫男子端坐正中,似乎是等侯我们多时了。
“念儿见过先生。”想必此人便是那位“神秘”的先生了。
“念儿不必多礼,过来说话吧。”嗓音低沉,似乎气力有些不足。
我和颜英辰依次坐下,颜英辰问:“先生可觉得好些了吗?”
“这点小伤,不碍事。倒是念儿,怎的会突然就失去记忆了?”接触到先生探寻的目光,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位先生眼神也太过犀利了,仿佛直直地看进人的心底。
我迟疑了一下,说到:“从那日醒来便觉得昏昏沉沉,再过一日就什么都记不起了。”
“哦?如此说来倒也奇了。不过这也不打紧,主要是身子无碍,便是最好的了。英辰,你说是不是呢?”要说这位先生最吸引人的地方,不是他的面容,而是他从容的气度,和他那仿佛看透一切的睿智眼神。
颜英辰恭谨地点了点头,“只要念儿无碍,其他的都不重要。”
“今天高兴,不如我们到风吟亭抚琴助兴,如何?”先生突然转了话题,脸上露出了沉稳的笑容。
风吟亭就在沁园的后院,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比普通的亭子稍大一些。亭子正中摆着一张七弦古琴,饶是我不懂行,也看的出这是一张好琴。
“念儿,过去一直都是先生教你琴技。你得先生真传,也弹得一手好琴。”颜英辰含笑低头看着我说。
颜英辰颀长的身躯遮去了一些阳光,我这才发觉其实颜英辰也蛮高的。这么一个好青年,可惜了,怎么就是颜念卿的哥哥呢?
“啧啧--”我禁不住发出表示可惜的声音,却被颜英辰听在耳里。
“怎么了?”一脸温柔。
“可惜了。”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不管颜英辰愣在后面,我便笑嘻嘻地凑到先生身边了。
“先生,不好意思啊,因为失忆,连如何抚琴都忘记了。”抱歉地吐吐舌头,乖巧的看着先生。
“这失忆,也未必是一件坏事。一切皆有定数。”说话很有水平。
长话短说,我和颜英辰欣赏过先生的几段古曲后,又同先生一起吃了茶点。
我本来想询问关于先生的伤势问题,却被颜英辰的眼神制止了。想必其中一定有些隐情。
三个人闲话家常,时间便过得很快,期间颜英辰有意无意地对我提到了南宫漓这个名字。说这三个字时,他的眼神颇有些深意,我却不明所以,忽闪着我纯真的大眼睛,傻大姐似地看着他。
心里惦记着子琴那边制茶的情况,就没有在沁园多作停留,加之天色已经不早。我和颜英辰辞别先生,就踏上回颜府的路。
一路无言,我琢磨着有些事情还得得空慢慢问颜英辰。一时间总是问这问那,也很奇怪。
坐在马车中,心里总是不太舒服,似乎回到颜府,就会有什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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