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眼里含着一丝丝的委屈,这次却不是为她自己委屈,而是为他。
她捧着他的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道,“我都明白过来了,你让我考虑这个考虑那个,都是觉得我根本没有那么在乎你,没有把你放到心上,你害怕将来我们又发生了什么,我又转身就走对你连一丝牵挂都没有。”
“老公你错了,我有牵挂你,我舍不得你,可我真的不敢回头,一丝丝都不敢,我真怕我忍不住,我是说希望你这样,希望你那样,甚至说希望你过得比我好,可你知道我最怕什么,最怕你像我说的那样,身边真的有了贴心的贤内助,甚至有了小孩子,小孩子叫你爸爸,我光是想想心里就难受的要死,那原本是疼我爱我的老公,却有朝一日成了别人的丈夫,别人的爸爸,成了别人的归宿和港湾!”
“我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即便有猜想也不要让它成为被证实的可能!”
陆曼曼原本就是想告诉他,她以后都会好好爱他,好好地珍惜他,一定叫他感受到她爱他的心,情绪上来却是挡也挡不住地开始了倾诉。
“你觉得我好狠心,说放下就放下,说不回头就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肯,假使我对你但凡有一点爱,绝对忍不住的对不对?”
“可我就是忍住了,我不忍住还能怎么办,结局已经写好了,我难道就能改变吗,就像我妈妈说没就没了,我就是再想着她,念着她,哪怕掘地三尺,求那些神明可怜可怜我们,她就能顺着我心意回来吗?我除了忍住朝前看又能怎么办?”
陆曼曼提到母亲猛地忍不住失声痛哭,周严丰早已再绷不住,对,他就是想要她多爱他一点,想叫她把他放到心头,甚至是说当做一辈子最重要的人,一辈子不是那么想要舍弃就轻易能够舍弃的人。
但她表现出来的就是没心没肺,看着满心满眼都是他这个人,心肠却是像石头一样硬,不,比石头还要硬。
他已经不求她为他放弃对事业的追求,跟她分开最开始那几个月,他一次次地问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她能毫不犹豫地选择奔向前途,他最终想明白了,因为他就是对她再好,给她承诺再多,带来的安全感也远远不是能够实实在在捏到手心里的事业前途,带给她的安全感更实惠和充足。
感情会变,事业前途却是永远不会背叛。
他学着去理解她,真正的地去理解她,可对她不肯回一下头,不肯看看等在原地的他,还是伤透了心。
他无法做到释怀。
这时候听着她的话却是心如刀割,又钝又痛!
原来不是她不肯多爱一点,不是她不肯回头,是她真的不敢。
他总以为她找借口,却没有试着相信她说不敢是真的不敢。
是他疏忽了,他明明知道一个人若是受过伤害,一定会在心里竖起铁桶般坚硬的堡垒,她原本就是那样心强的人,她的堡垒一定是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周严丰明白了,她就是心里痛得要死,也绝不会暴露脆弱叫人看出来。
他早该明白,之前他拿着丈夫的权利非要追问她家里人,她一脸抗拒十分的不情愿,最终说完之后却也是跟他说,只是提起来有点难受。
那么痛的经历,怎么可能只会提起来只是有点痛?
想来当初就是忍着不肯暴露出真正的内心,说她不肯也不尽然,她是习惯了,十几年的时间习惯了独立,习惯了自我消化,一种伴随了十几年的习惯,又岂是跟他生活一两年就可以完全地丢掉?
周严丰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想通这一点,即便没有想通这一点,为什么不像她说的那样,怎么做出了牺牲和让步却不肯及早通知她?
他哪怕就是托人向她透露一点点消息,哪怕就是再去试探那么一下子,只要给她释放一点点的消息,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却为了维持最后的骄傲和体面,一点都不肯。
这死守的骄傲和体面害了他,叫他的爱人现在才重新回到他怀里,周严丰痛到不行,搂着陆曼曼的腰肢一次次地收紧,用力之大几乎要将她揉到身体血脉里,看她失声痛哭,他更是痛到窒息,将她抱起放到桌子上,将她脑袋扶到胸膛上,大手掌抚摸着她的脸,低下头亲吻她的流泪的眼睛,亲吻她的脸颊。
然后又搂住她,按到怀里让她一次哭个够。
陆曼曼原本提到母亲,再联想到跟他分开的日日夜夜不敢想不敢提,他却是不肯相信她也是爱他的,悲从心来才没法控制住情绪。
可当被他紧紧地搂住,被他亲吻着眼睛和脸颊,心头雾霾就消失了,看看她哭一下,他之前还冷冷淡淡地冷着一张脸,不肯同她搂搂抱抱,不肯同她亲亲我我,这时候就又心软的不行。
他心肠何时真正对她硬得起来。
就是分开那时候,不肯多待一分钟了,不肯送她到口岸了,还是在她登船之前,叫人送来叮嘱。
陆曼曼想到这个,眼泪就又出来了,但早就渴望跟他亲近,跟他亲吻,多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
结果她刚刚抬起下巴,嘴唇微微张开,就被他按到怀里了!
她真的又想哭又好气,她真的等这一刻太久了,再也等不下去了!
她快速将眼泪抹到他衣服上,然后就从他紧紧搂着的双臂中挣脱出来,抬起两只手捉住他的脸,就将嘴唇用力印到他的嘴唇上!
周严丰好久没同她接吻,即便昨晚趁她睡着偷偷地又邪恶地将她唇瓣小舌和柔软的口腔内部吃了个遍,却是远远不够,远远的不够。
他太久没同她好好接吻了!
她柔软的唇印了上来,他心尖就是一个哆嗦,太过激动,情难自抑,声音都从鼻子里逸了出来,然后就再也没法克制、抑制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吮了上去。
像是品尝琼浆玉液一样般,像是捧着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般,从未有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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