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之守望

“呼，嗯……”

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对纲吉来说稍陌生的天花板，头和身体还有些刺刺的痛感，好在意识已经恢复。

“嗯？这个校服是……”

纲吉支起身子，盖在他身上的衣物滑落，在整个并盛中，只有一个人的黑色校服上会有写着‘风纪’二字的臂章。

“醒了？”

“嗯，云雀前辈。”

云雀将一杯水递过：“喝水的话还是可以吧？”

“啊，嗯。”纲吉接过水，勉强笑了笑：“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云雀轻哼一声在纲吉身边坐下，莫不在乎的说：“比起我，估计你身边的小婴儿那里更难摆平。”

“噗——咳、咳！”

纲吉一口水喷出，险些被呛死，先前脑袋糊涂了差点忘了这事，不好好给里包恩解释的话估计会很难过，这种情况也不好糊弄了。这下要怎么跟里包恩交代呢？

纲吉一手支着下巴冥思苦想的样子在云雀眼中莫名的转化为某种可爱的小动物，云雀难得喃喃自语：“好想咬杀你……”

“什么？”

“没。”

身体的不适感终于完全消散，纲吉甩甩手起身告辞：“打扰你了云雀前辈，我该回去了。”

“说道这里，”云雀想起差点被忘记的重要事：“今天的情况你清楚是怎样发生的吗？你可是中毒了啊。”

“啊，那个啊，”纲吉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不敢直视云雀：“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啊啊，云雀前辈你不要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啊，拐子收起来！我说的是真的！那么就到这里我告辞了！”

那副‘你耍我吗’的表情告诉纲吉，再呆下去会有生命危险，果断开跑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喂，纲吉。”当纲吉冲到门口时，云雀叫住他，而且还是直呼其名，让纲吉不得不停下脚步回头等待下文。

云雀扭过头，事不关己般淡然说道：“我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咦？”

纲吉很意外，十年后的云雀确实沉稳有魄力，可是现在的云雀不是应该处于性格最执拗嗯的阶段吗，为什么会允许我直呼他的名字，难道另有深意？

半天没等待纲吉的反应，云雀头一扬：“喂草食动物，有什么不满吗？”

被这么一叫纲吉才回过神来，急忙应到：“哈哈，怎么会，完全没有！那么恭弥，明天见。”

爽朗的笑容，愉快的道别，如此平常对待自己的，泽田纲吉是第一个吧？在纲吉走后，云雀有些傻愣愣的缓缓举起手，之后“噗哧”一下轻笑出声。

“你是我特别咬杀的对象哦，纲吉。”

“话说……”云雀一根手指抵上嘴唇，脸颊的触感，相当不错呢，唇就留到下次好了。

一路狂奔回家，利用路上的时间，纲吉也有好好整理套路，如果不给里包恩一个满意的答案，只怕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又将化为乌有，只有这一点是纲吉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到的。

“我回来了！”

“啊啊，纲，今天的晚饭……”

“抱歉妈妈我有急事，其余的等下再说。”

奈奈很久没见纲吉如此慌张匆忙，大概从五岁开始，纲吉就一直是个小大人了，会让他手忙脚乱，露出这种焦急神情的……奈奈微微一笑：“呵呵，这才像个孩子啊。”

站在门前深吸口气，纲吉推门进入，不出所料，里包恩敲着腿坐在窗前等着纲吉回来。

纲吉直接扔下书包在里包恩对面坐下，他知道，今天如果他不开口，那么一切可能都会结束了。

“里包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接下来要等里包恩的答复，纲吉放在双膝上的手不禁握成拳，衣料的摩擦声格外刺耳，很久没感到这么害怕了，如果里包恩不再接受自己，做自己的老师该怎么办？即使自己现在拥有的是快四十年的经历，但是果然，不想离开里包恩，不是依赖，而是绝对的信赖。

“哼，终于想坦白了吗？”

“啊？嗯嗯！”

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纲吉连忙点头答应，比小鸡啄米还兴奋。里包恩弹弹帽子，纲吉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这个弟子果然是不会让他失望的，如果纲吉今天不开口，那么这段师徒情谊可就真的结束了。

“在那之前，”里包恩抬起手，列恩心有灵犀的爬到他手臂上：“今天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我的麻醉药有那种毒性。”

列恩的大眼睛明确传递着信息“不说实话就变成手枪打穿你！”

“是我的失误，”都打算坦白了，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从几年前就一直开始自己配药养成身体的抗毒性，原料是在药店买的常见药物，但是再加点料混合一下效果就不同了。今天是我大意，妈妈做的饭里里有加今天的禁忌食物，因为是佐料数量极微我开始都没注意到，抱歉。”

“哦？所以你才会无视碧洋琪的有毒料理还经常向她请教和毒相关的知识啊。”

“嗯，用毒方面碧洋琪比我更了解。”

‘啪嗒！’

“唔哇！”

“哼！”里包恩收回由列恩变成的教棍，看着抱脑袋的纲吉：“下次再敢在性命攸关的事上大意，可就不是敲一下的问题了。记住了吗，蠢纲？”

“是是，我的老师，”纲吉笑着揉揉脑袋，这证明里包恩完全接受他了，那么接下来。

“里包恩，我把我隐藏的秘密告诉你。”

十年来的成长，接手彭格列，和大家一起经历的一些大事，还包括最后的结局。虽然曾经的最后不忍回首，但是一口气全部倒出后，纲吉顿时觉得轻松很多，像是从枷锁中得到解放。

听完纲吉的话里包恩沉思良久，纲吉的种种表明这一切不是在编故事，彭格列的覆灭来得太快，让人无法接受却又觉得是必然，其中的不协调感到底来自哪里？

“纲你没有查出是哪个家族做的吗？”

纲吉摇摇头：“我们手中的情报断断续续联系不到一起，而且事情发生太突然。不过我的初步判定是，袭击我们的不止一个家族，但主力军的攻击方式倒是如出一辙。”

里包恩点点头：“也就是说被煽动的可能性很大，他们掌握着能和彭格列抗衡的力量。在你的那个时代，有哪些力量足以和彭格列抗衡？”

“白兰的密鲁菲奥雷，维德的贝萨流士，这两个家族和彭格列平起，是黑手党界的三大巨头。但首先，我可以保证白兰是站在我这边的。”

“哦？这么自信？”

纲吉抚上胸口，淡淡一笑：“彭格列的超直感哦。”

“哼，”?里包恩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想必是真的，剩下嫌疑最大的就是贝萨流士家族了吗？我记得现在这只是一个中型家族啊。”

“在靠指环和火焰决胜负的时代，贝萨流士家族的契约指环被发掘出有强大的力量，但是就算是维拉那时也没有发现契约指环的真正寓意，就像彭格列指环的纵向时空和玛雷指环的平行时间一样，契约指环也必定有其真意。”

“想不到指环在未来居然能把黑手党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话说，”里包恩没有放过一点细节：“维拉是谁？你刚刚没有提到过。”

“维德的妹妹，贝萨流士家族的第二继承人，也是因为她，”纲吉顿了顿，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以后应该都不会再喜欢女孩子了呢。”

难得的从纲吉的眸子里看到掩藏不住的哀伤，淡淡的忧郁泄出，心底深处埋藏的痛苦被自己硬生生扯开来。

“看来你还有没说出的事，如果和家族利益无关的话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来听。”里包恩知道，没有意义的话，不必逼迫纲吉。

“是小事，不过我和贝萨流士的关系不怎么好就对了。但不知道维德真正想做什么。”

里包恩从椅子上跳下，站到纲吉面前，双手叉腰：“哼，既然带着宝贵的经验重生的话就给我抬起头来，这一世好好做个Boss，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因为你有珍惜的事物，对吧？”

“啊…噗、”纲吉轻声一笑：“果然，里包恩好帅啊，说的话也是……”

“蠢纲给我打起精神来！”

啊啊，能重活一次真是太好了，身边有这么多可靠值得信赖的人，经历的痛苦和磨难都将化为最锋利的利器和最坚固的盾牌，和我最喜欢的人们一起守护。

“维拉吗……”纲吉双手撑地，仰头看着天花板：“呐，里包恩，等该有的战斗结束后我们再慢慢聊聊，我把维拉的是也告诉你，如果能介绍给你就最好了，不过几率不大呢。”

里包恩压低帽子露出一个魔王式标准微笑：“我对那种中型家族的人不感兴趣。”

“呵。”纲吉能领悟这句话的意思，既然日后会成为最大威胁，那么就扼杀在摇篮里，让贝萨流士没有机会发展到十年后，不过，纲吉很清楚，事情真能那么顺利就好了呢。

维德，这个比当初的白兰更疯狂的家伙，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了，狱寺和山本呢，两人没事吧？”

“他们两个啊，”里包恩得意一笑：“现在应该在哪里努力吧？”

正如里包恩所想，狱寺和山本，一个正在练习扔炸弹的速度，一个正在练习剑道，要问原因，当然是两人恢复行动能力后——

里包恩丝毫不客气的告诉两人：“按照你们目前的样子，事实就是你们没有资格待在纲身边。你们对纲的意思我很清楚，而且云雀似乎和你们一样，不想一直这样弱下去的话就赶快变强吧！”

确实，被云雀一击就放倒，那种不甘和屈辱感是男人最不愿承受的东西。

“婴儿，教我变强的方法！”

“十代目的左右手是我，拜托了，里包恩先生！”

看着虔诚跪拜在地上的两人，里包恩轻哼一声：“哼，可以，不过我的教育方式是很严格的哦。”

“没关系！”

异口同声，坚毅的眼神丝毫没有动摇，里包恩满意的翘起嘴角，纲，看来你会有一个很强的家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