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祭酒:呜呼哀哉

见众人一副不解的样子,何申这才解释道:“诸位都是第一次吃火锅,你们不懂,等会儿你们就明白,我为何让你们坐在这院子里了。”

吃火锅么!

热是必须的。

这可不是何申吝啬,为了省那么点钱。

最主要的还是想给在座的诸多才子留些悬念。

“各位稍安勿躁。”

再次安抚众人后,何申便前往酒楼里去安排人准备食材了。

望着何申离去的方向,叶崙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何兄竟然还卖起了关子,不过我却是愈发的期待,这火锅究竟是何等美食了。”

“是啊,吃顿饭而已,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害,你们就等着吧,何先生安排的,肯定没错。”

虽说众人内心都颇为躁动,但也没办法,只得坐在这等着。

谁让何申请客呢!

……

正当何申与诸多才子相聚准备吃火锅的同时,御书房内的乾帝,却是脸上都快笑出的花来。

放下手中的诗卷,乾帝抬头望向户部侍郎万博然,兴奋道:“这些诗词都是何申所写?”

“启禀陛下,千真万确,臣亲眼所见,每一首诗,都是何先生亲手所写。”

万博然在张府喝酒喝到一半,就被乾帝召了过来。

在其身旁,还有着宫中禁卫统领袁新龙。

只听袁新龙道:“陛下,臣也亲眼所见,那何申技惊四座,接连写出六首传世之作,在场不少大臣都能作证!”

何申所作的诗词,其实刚出世,就有太监临摹,而后快马加鞭送往宫中。

为了能够一观何申的这些诗,乾帝兴奋的连午膳都没吃呢!

“好,甚好!”

“咬定青山不放松,这有这最后一首,更是意境颇深,连朕都无法领会其中含义啊!”

乾帝感慨道。

因为那最后一首诗,有些不似何申这个年纪应当有的经历,玄妙异常。

甚至还有些虚无缥缈的味道在其中。

若非眼前的万博然与袁新龙亲眼所见,能够给何申作证,恐怕乾帝都要怀疑这是何申从哪里抄来的呢!

“陛下,何先生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是能为入朝堂,当为我大乾国之柱石啊!”

“臣也以为,这何申的确非同一般。”

万博然与袁新龙道。

“陛下,听闻何先生开了家叫天下第一楼的火锅楼,就在今日开业,这火锅……老奴还真没听过呢!”

然而,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曹正淳却是忍不住说道。

这火锅他不是第一次听说过,一直都想尝尝。

且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曹正淳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

若是陛下去尝尝,自己岂不是就能跟着蹭饭了?

先前在扶摇县酒楼吃的那些菜,可都是人间美味。

回来这些时日,曹正淳只觉宫中的饭菜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嘴里啊!

都要淡出鸟来了。

听到火锅,乾帝当即一怔,随后望向曹正淳:“火锅?你说何申的火锅店开业了?”

“正是今日,据说这天下第一楼没少发广告传单呢!”

曹正淳捏着嗓子,朝着乾帝抛媚眼。

乾帝自然是心领神会,他也很想念扶摇县的美食,就那什么开胃菜,就很不错。

自打从扶摇县回来,乾帝整个人都瘦了两圈了。

听到这火锅,立马就来了兴趣,接着便望向万博然与袁新龙道:“二位爱卿,陪朕出宫一趟如何?”

万博然赶忙下跪,脸上露出喜色:“臣听陛下的。”

至于禁卫统领袁新龙,那肯定也是十分乐意,赶忙附和点头。

“那……咱们走着?”乾帝望向几人。

“陛下,请!”

说着,曹正淳便伺候乾帝去更衣。

而万、袁二人则是静静等候。

不多时,只见乾帝换了一身普通的袍子,这才带着几人朝着宫外走去。

正当乾帝等人朝着天下第一楼出发时,此刻的张家府邸却见祭酒张若之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

今日乃是他的寿辰,原本想着能够挑选一些可用之才,收纳为府上的门客。

不曾想何申大放异彩,令所有宾客五体投地,更是让他的乖孙张若筠颜面扫地。

这让他这大乾祭酒,脸上甚是无光。

明明是他的寿辰,结果弄得好似何申的主场似的。

“瞧瞧你们今日都做了些什么!”

“就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国子监的监生?也好意思说是我张若之的学生?”

“连一介商贾都不如,实在是老夫太失望了!”

望着席位上剩下的国子监学子,张若之失望至极。

就在方才,就连武斗的首席顾延生都向他辞别,说什么要加入汉林书院。

这让他的心情更加难受了。

没想到,过个寿辰,收获最大的竟然是韩墨谈那个老东西!

“祭酒大人,这也不能怪我等啊,实在是那何申太过于妖孽,每首诗都完美无缺,可称传世。”

“我等才疏学浅,有自知之明,又怎敢在去丢人现眼?”

当即就有学子反驳。

乃至于有学子心中怒道:“您老厉害,您老怎么不写几首?”

这番话让张若之气的接连大喘气,憋了老半天,也没能蹦出一个字来。

“哼,回去之后,都抄写《诗经》一百遍,谁敢偷懒,老夫便将谁驱逐国子监!”

他实在是没办法了。

再不给自己给台阶下,他怕被这些学子给气死。

环顾四方,想要找到乖孙张若筠的身影,可却连个影子都没看着。

“你们谁看到宽儿了?”张若之问道。

诸学子闻言,摇了摇头。

但还是有一人起身行礼,而后回道:“启禀祭酒,张兄好似听闻那何申的火锅楼开业,跑去捧场了!”

“……”

疼!

心疼!

张若之只觉得心好疼啊!

这是他有生以来过的最为失败的一次寿辰。

以往过寿,哪一个学子不是对他恭敬有加?

可今日,他只觉得自己不是众人心中敬仰的祭酒,更像是一个糟老头子。

“何申啊何申,自从你来到京城,老朽便接连碰壁吃灰,难道……你与老朽命中相克不成?”张若之心中呜呼哀哉,痛心之余,叹了口气,望向在座不多的学子道:“罢了,你们都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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