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入周家

今朝大厦,总裁办公室。

赵义把盛情今晚的行动路线,事无巨细地报告给周亦安。

周亦安面无表情地听完,抬起头看着他:“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她要是死了,还怎么给明月赎罪?”

赵义被他镜片上的寒光一扫,心里没由来一颤。

刚才宴会上,周亦安还恨不得杀了盛情,怎么感觉现在气氛不太对。

莫非他会错意了?

周亦安不是让他去监视盛情见了谁,而是让他暗中保护她?

“对不起周总,我以为……”

“以为是我派去的人?”

周亦安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赵义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揣测错了周亦安的心思,险些酿成大祸,吓得不敢说话。

“你动下你的猪脑子,我要是收拾她,需要这样大费周章?”

“那,我去调查一下?”赵义不敢再擅自做主了。

其实不用查,周亦安也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给她点颜色也好,挫一挫她的锐气,以后他也好驾驭。

“她现在人呢?”

赵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被救她的人带走了。”

周亦安一个冷眼扫过来。

赵义乖乖把话说完:“被带到盛宴酒店了,救她的人是陆宴的助理。”

陆宴?

她今天刚出狱,这么快就抱上陆宴这棵大树了?

周亦安眉头一皱:“马上去把人接回来!”

赵义见他反应这么大,不敢提盛情是被陆宴带进会场的事。

“是。”他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

盛宴酒店总统套房里,盛情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坐在沙发上。

过了没多久,门铃声响起。

她起身走到门口,敛起眼中的冷静,怯生生地开口:“请问是哪位?”

“盛小姐,周总让我来接您回家。”

盛情嘴角一勾,果然来了。

以她对周亦安的了解,他知道她现在跟别人有联系,不可能坐视不理。

她打开门,门外站的竟然是被保安称作“赵总”的人。

周亦安派他来接自己,看来很信任这个人。

“周总让您来接我?”她故意放低姿态,不想让人看出端倪。

赵义看不明白周亦安对盛情的态度,不敢怠慢:“是,盛小姐请。”

周亦安住在江城寸土寸金的高档小区,一套两百多平的大跃层,中式红木装修,奢华又高调。

他们来时房间里没亮灯。

周亦安应该不在家,盛情心里反而轻松了一点,今天她实在太累了,想好好休息一晚。

而且她今晚经历了什么,周亦安已经知道了,没必要特意到他面前卖惨。

“盛小姐,楼上第二间是你的房间。”赵义朝楼上一指,准备趁周亦安还没回来,赶紧开溜。

“好,谢谢。”

“你早点休息。”赵义打了声招呼,就迫不及待离开了。

盛情关了客厅的灯,借着窗外的月光,朝楼上走去。

她打开房间门,在门口墙壁上摸了一下,没有找到开关,索性摸黑走进去。

她刚摸索到床边,正准备去找开关,突然被人一把推倒在**。

接着开关“啪”的一声响起,暖黄的灯光洒下来。

她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周亦安,他没戴眼镜,眼中清晰地映着她的倒影,酒气顺着他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周亦安眸色阴沉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到嘴边的猎物。

盛情无法容忍内心翻涌的恶心感,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周亦安抓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让她动弹不得。

“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我要你吗?”话音里的恶意浓郁得几乎可以变成实质!

盛情的视线与他对上,看到他眼中引而不发的怒意,瞬间清醒过来。

她现在唯一可以仰仗的,只有这具还算干净的身体。

为了达到目的,她什么都可以失去。

包括她的清白。

她微微垂下眼眸,放弃了反抗。

周亦安察觉到身下的人安分下来,心里忽然涌出一阵厌恶。

呵,故作清高的样子装不下去了?

也对,当年她就对自己言听计从,仗着喜欢他,残忍地杀害了明月。

眼下有了接近他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呢。

周亦安轻蔑地笑了一声,松开她。

他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盛情。

“就算你进了周家的门,我也永远不会碰你。因为你这张脸,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看见盛情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心里觉得解恨又过瘾,转身扬长而去。

盛情听见门“砰”的一声被甩上,这才捂着肚子,身体蜷缩起来。

刚才她突然感觉小腹一阵绞痛,疼得掌心冒汗。

她忍着疼,起身走到卫生间,果然来例假了。

卫生间里除了纸巾,什么都没有。

盛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出门去买卫生巾。

她从楼上下来时,看见周亦安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

他重新戴上了眼睛,看起来人模狗样。

听见脚步声,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盛情有严重的痛经,实在没精力跟他周旋。

不过那么大一个人在那儿坐着,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周总,这附近,有没有便利店?”

周亦安皱了一下眉,这么晚了,她又要作什么妖?

“我……来例假了,家里没有……那个。”

她难以启齿地咬着嘴唇,苍白的脸色在碎钻般的灯光下有种脆弱的美。

周亦安看得一个恍惚,他赶紧移开目光,继续看向文件,没有理她。

盛情等了半分钟,见他没有理自己的打算,便放轻脚步朝门口走去。

她换上鞋,正要出门,身后传来周亦安冷淡的声音:“你有钱?”

刚才她发生的一切,他都心知肚明,这样问,明显是在试探她。

盛情回过头,小声解释:“我刚才帮了一个走丢的老太太,她的家人给了我一笔钱。”

帮忙还要收钱,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贪婪成性!

周亦安嘲讽地笑了一声:“别人都是做好事不留名,你是做好事发大财。”

“我不是。”盛情小声辩驳。

周亦安看到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心烦,明明是她毁了别人的人生,现在搞得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他低头翻看文件,冷笑:“既然有钱,就自己去买。”

盛情被身体里汹涌的痛意摧残着,不敢多耽搁,开门走出去。

小区门口就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店员是个中年阿姨,见她一脸苍白地进来,关切地走上来。

“姑娘,你怎么了?”

盛情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来,蹲在地上,有气无力道:“痛经。”

“怎么这么严重?”店员拿来一个塑料小凳子,让她坐下。

她走回收银台,倒了一杯热水,给盛情冲了一杯红糖水:“来,先喝杯红糖水。”

“谢谢。”盛情接过来,小口地喝了半杯,才稍微缓过劲儿来。

“麻烦您给拿两包夜用,两包日用卫生巾。”

店员从货架上拿来卫生巾,一边扫码,一边问道:“你疼得这么严重,怎么不让家人来买?”

盛情听见“家人”两个字,微微恍惚了一瞬。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店员见状,心里了然:“外地人一个人在这里吧?”

盛情下意识地想否认,转念一想,她在江城已经没有家了,与异乡人没有差别。

她敷衍地“嗯”了一声。

店员见她眼眶发红,以为她疼得厉害,好心提议:“要不你吃点止疼药吧!”

盛情不是那种娇气的女生,她在监狱时摔骨折了,都可以咬着牙不吭一声,但却忍不了痛经。

而且现在她身边还有一个周亦安,要是这样虚弱,肯定会误了大事。

她只能向痛经低头:“这附近有药店吗?”

“药店有点远。”店员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你现在这样肯定走不过去。”

盛情正想说没事,店员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你可以在手机上买,等你回去时就送到了。”

盛情有些意外:“手机上可以买药?”

店员更意外:“你不知道吗?”

盛情摇摇头,她进监狱时,连外卖平台都还没发展起来。

“你们年轻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店员把东西装好,打出小票递给她,“一共三十六。”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盛情一眼,这气质,看起来也不像是刚从深山里出来的小姑娘啊!

她奇怪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盛情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抢先答道:“杀人坐牢了,刚从监狱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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