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连离开数日, 虞昭便时常给薛宁下帖子,让对方进宫与自己作伴。
她与薛宁言笑晏晏,也不用担心某个男人会突然闯进来, 日子过得十分快活。
可时日一长,薛宁有时难免也要留在大皇子府,毕竟如今大皇子双腿已然恢复,消息都放了出去。若府内有客来访, 薛宁少不得要回去安排,便无法再陪她看话本子,虞昭便觉得有些百无聊赖。
是日, 虞昭在软榻上睁眼醒来,转眼已至日上三竿时分, 可她甚至都不想起身, 便朝帐外的侍女青玉轻声问了句:“今日大皇子妃来么?”
青玉连忙答道:“今日一早, 大皇子妃便派人传信来,说是近日府内有事,她着实脱不开身, 只得过阵子再来东宫与您相伴。”
虞昭品咂了番话中之意,料想薛宁近日都不会来东宫了,遂顿觉无趣。
她姿态慵懒地在软榻上翻了个身, 准备继续睡下。
葶花立于软榻侧边, 见自家主子近日总有些兴致缺缺的模样,一时心中不禁有些猜测,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主子,自从太子殿下走后, 您便一直提不起精神,该不会是在思念太子殿下吧?”
虞昭听闻这话, 顿时就如同炸毛的猫一般,她一时睡意全无,便掀开被子坐起身道:“我!我哪有思念他!”
青玉嗔了眼身侧的葶花,只觉她当真哪壶不开提哪壶,青玉见此连忙换了个话茬道:“主子,再过几日便是您的生辰,奴婢让膳房给您准备几个爱吃的菜,一会儿便叫他们写下来,拿给您瞧瞧?”
虞昭经过青玉这番提醒,方才想起自己的生辰将至,她居然把这事儿给忘得一干二净,此时不禁拍了拍脑袋道:“好,说来这还是我在西祈过的第一个生辰,你们便派人下去安排吧。”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侍女恭敬的通传声:“启禀太子妃,凤桐宫派人过来传话,说是皇后娘娘有吩咐。”
虞昭顿时道:“把人请进来。”
凤桐宫侍女此刻入了殿内,朝虞昭福了福身道:“启禀太子妃,皇后娘娘得知您近日要过生辰,太子殿下又不在东宫,娘娘特意吩咐了内务府那边,务必给您办个像模像样的生辰宴,不知您意下如何,可要向各大世家下帖子?”
虞昭听后笑了笑道:“多谢皇后娘娘美意,生辰当日我也不想出风头,不如一切从简,就在东宫内办个生辰宴便好。”
侍女笑着回道:“奴婢晓得了,这便将您的意思回禀给皇后娘娘。若没别的事,奴婢便先下去了。”
虞昭微微颔首,待那凤桐宫的侍女离开后,却是突地面露几分失落。
她的生辰都快到了,也不知萧胤能否赶得回来。
没有太子殿下在东宫的日子,虽说自由无比,可不知为何总让虞昭觉得有些空****的,仿佛少了个本该出现的人。
她发觉一旦陷入了思念萧胤这个怪圈,自己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
思及此,虞昭不禁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些杂念都晃出去,她朝青玉等人清了清嗓子道:“伺候我梳洗吧。”
随后虞昭起身独自用完了早膳后,便又开始无事可做,只觉这待在东宫的日子着实无聊。
偏偏薛宁近日又抽不开身,虞昭后来连话本子都不太看得进去了,有时便趴在宁华殿的窗户上,望着院内的景象发呆。
……
另一边,萧胤正在曲阳县官府设下的粥棚附近,看着饥肠辘辘的难民排着队前来领粥。他们之中,有的因为这场洪灾,早已无家可归;有的妻女皆被洪水冲走,又没有银钱下葬,只得草草弄了个衣冠冢。
此前由于地方官瞒报了灾情,导致事态愈发严重,好在如今境况已然稳固下来,只需给些时日,料想曲阳县也能慢慢恢复如初。
就在此时,袁瑞拿着封信过来,朝萧胤躬身笑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给您送了封信过来,让您亲启。”
萧胤接过信打开一看,原来是母后让他早些回邺京,说是太子妃想他了,还附带了一张虞昭趴在宁华殿窗台上睡着的画像。
他见此忍不住笑了声,算是原谅了虞昭之前说的那番话。
不料此时身后响起一道女子的声音:“殿下这是在看什么?”
冯瑶不知何时站在萧胤身后不远处,她瞧着有些瘦弱,身着浅色粗布麻衣,腰间为了勾勒身形,特意将腰带系得紧了些。
萧胤蓦地收回画像,他看了眼冯瑶,冷下脸色一言不发。
若非是受大皇子所托,这女人绝对活不过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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